我明明答應過她,會一直保護她。
可我辦不到。我怎麼可以辦不到?
終於,她停止了掙紮。就這樣在我的手裡,再也不動了。我明明沒有用力,只是在幫她捂著脖子,可當我拿開手,她白皙脖子上,留下的就是我烏青的指痕。
我怎麼能那麼殘忍的殺死她?
“不。”我跪在地上,將她抱在懷裡,聲音低沉又沙啞。
……
我再度被驚醒,夢裡堵在喉嚨間的苦澀還在。
我開始質疑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我又一次的殺死了她?
哪怕是在夢裡。
這個夢太清晰了,太過真實的感覺,令我想起之前看到密室裡她被翻動屍體的事情。幻境,是原始血脈對我下的攻擊。被攻擊後,我就開始做夢夢到她,但那些都是很簡短一些片段。甚至是沒有互動的畫面。自從我搬到神殿,來到她的身邊,一切就緩解了。
我不得不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先前的黑暗法陣。我失去一半的法力,變弱後,沒辦法壓制幻境……
再者,我殺死了原始血脈,與惡魔有牽連的強大存在,必定是恐怖複雜的。
我對原始血脈並不瞭解,事實上,整個艾伯大陸,也沒針對他們的記載研究。
所以我只能猜測。
我漸漸平靜了心情,準備用理性的態度,來改變眼下這個情況。
於是第三天起床的時候,我告訴自己,我今晚可以不用到她身邊睡下。
可是,我花了一天的時間說服自己,最後還是推開門進去了。
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有種被打敗的無奈感。但是這種感覺並不讓人討厭,很神奇,好像輸給她,是多麼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我又忍不住看她。雖然夢裡的她光彩照人,但並不妨礙,我喜歡這個躺著一動不動的她。
盡管她死了,我也能從她身上看出可愛來。明明睡覺那麼不安分,結果被禁錮成了這樣,她肯定很崩潰。而我,只要想象她哀嚎的聲音,就忍不住歡喜。
不是因為她被折磨而高興,而是因為她抱怨的可愛模樣動心。這是不一樣的。
今晚,我選擇平躺在床上,和她保持同一個姿勢入睡。這會讓我有種,我和她是一起的,我們在並肩作戰的感覺。
無論是誰,沒有人可以愚弄我們。
我期待著再次進入夢境。這一次,我一定會親自阻止,不會再由夢境牽引著。
那是我的夢,由我控制,我再也不會殺死她。
但是這一次,我進不去了。
有一瞬間,我感覺自己腦袋有些刺痛,忽然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她在問我,“你想要救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