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慧如餘鳳衣，同樣覺得荒誕，無法理解，選擇沖擊，想要返程。
可是每次轉身，眼前只有讓她絕望的汪洋，無邊無際，看不到盡頭和邊際，沒有生靈棲息之地，來時的石橋，不見了。
轟——
面前無路，借力騰天，餘鳳衣沖天而起，腳下沖出去實質的光曦，筆直登高，身姿如仙，強大的氣息外放，虛空轟鳴，音聲爆鳴。
餘鳳衣的臉色清冷，略顯難看，一股無形的阻隔在，無法向前，破不開，徒勞的飛空，最終落回原地，近在咫尺的海面死寂，可望不可即，觸控不到，半步都挪不到去。
一次又一次，餘鳳衣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
血肉燃燒，每一寸肌膚都騰起豔豔神光，餘鳳衣施展最強絕學，天賦火焰之力加持己身，甚至施展尚不純熟的無缺真經，秀麗的手指劈斬璀璨的劍芒。
大浪滔天，被劍芒劈開又重合，動蕩無邊無際，擴散到遠方。
餘鳳衣氣喘籲籲，不甘心的罷手，沒有用，能夠攻擊遠方和汪洋，自身沒法動，一步都不行！
“為什麼你可以？”
餘鳳衣眼神熾亮，盯著寧夕，美眸中的神曦實質，刺痛男子的臉皮，她記得之前自己還在石橋另一端的時候，這個男子從容出現又消失不見，很簡單的實現了返程和來回。
悠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帶著神秘矗立，又帶著神秘消失，融化迷霧中，回想之前的一幕，餘鳳衣眼中出現光曦，若希望的燭火，搖曳不定，暗夜獨明。
只是這微弱的燭火，遭遇毀滅的狂風，寧夕的回答，湮滅她的熱度，眼神瞬間空了。
“別想了。你不是我，回不去的。”
寧夕直接搖頭，回絕了女子的試探，他是天職者，執掌陰陽，餘鳳衣無法相比，黃泉路，不返程，這是秩序，更是天規道律！
餘鳳衣身形一滯，眼中的空洞，猶若世間再無半點色彩，如同此時面前死寂的汪洋、昏暗的天穹。
死亡的準備，她早就做好了，在被師尊舍棄的那個時候。
只是墜落下來的時候，她還活著，之前的決心便是去了大半，再想鼓起那種無謂，很難了。
明知必死她無所畏懼，險地環生自是欣喜，然而確這麼莫名其妙的死去，她心中的不甘充斥著大量的茫然。
寧夕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做出安慰的動作，只是沒有起到效果，女子處於木然的狀態，讓人於心不忍。
他想了想，有些話，他不知道能不能說，生死似有定數，餘鳳衣的車票早就得到，所以之前的提醒，並未明示，她果然和預想的一樣，踏上石橋，一路走來。
“生或死，不過一種狀態。你還是你，依舊存在。水還是冰，旁人看去，明顯不同，於自身而言何必在意？”
最後，寧夕意有所指的說道，這片天地不簡單，天穹昏暗，絕不單調，無盡星辰高掛，汪洋大海橫陳，更遠處峰巒疊嶂，山嶽如天，無比廣大，自成世界。
陽間一人，又或者冥界一魂，真的有區別嗎？
餘鳳衣還是餘鳳衣，除了回不去的奈何橋，她分文不少，完好如初。
餘鳳衣精神一振，若有所思起來，片刻後看向寧夕的目光，恢複清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