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不算大,三丈高,看不出材質,雷長空試探,銀槍破空,遠隔百丈攻擊,結果當的一聲被震回了去,石碑沒有半點痕跡。
文千古等人全都變色,眼目微微一縮,他們看得清楚,銀槍根本沒有碰到石碑,其上流淌的經文之光擋住銀刃,將之震退。
雷長空何等強大,他的一擊在場眾人無人敢小視,結果連石碑這樣的死物都奈何不得。這幾乎動搖了他們的修道之心,這一群自以為問鼎大道絕顛的存在世界觀被沖擊,臉色難看。
“古代大能為何這般強大。”鵬天九難以置信,身前一片山林炸開,被他的金色眸光劈開,若神劍橫空。
他心中動蕩,身為絕頂教主,他自認為在當今地球上已經問鼎了道法的絕顛,不可能再進一步,這是天塹,不可跨越,他用千年的時光徹底的證明瞭這一點,他的修為境界與千年之前相比,沒有半點的差別,因為已經在最高峰,前方無路。
他如此,雷長空等這些老對手最年輕的也被這個教主這個境界囚困數百年,當年的人族強者因為壽元有限,生生老死,他們因為天生壽元悠長的關系,得以存活至今。
但是活到現在,壽元也近乎耗盡,他如是,雷長空、文千古等也是。
鵬天九激動、顫抖,渾身血液沸騰起來,一種從未見識過的強大氣息襲來,讓他戰慄和發抖,同時讓他激動的饑渴起來。
原來前方有路!
墓中氣息絕世而霸道,始一出現就鎮住了這一方天地的法道之力,令得秩序紊亂。
轟——
大道之力潰散,被墓中氣息沖擊開,絕發絕道,蒼穹一片混沌,無盡黑暗降臨,天和地成為混亂空虛的泥沼,古墓在地下未出,透過裂縫散出的氣息造成這樣的景象。
“怎麼會這樣!”鵬天九沖來,呼嘯而狂暴,結果靠近的剎那直接墜地,倒在地上驚愕的抬頭,地面被寶體崩開大坑,無法飛行起來,幾次掙紮都不行,寶體發光,離地三尺又落下,似乎重新淪為凡塵中人。
鵬天九慌張,額上不斷冒出冷汗,滾滾而落,強大數千年,體內充盈而熟悉的力量依舊在,但是此時無法溝通天地乾坤之力,往昔的感悟失效,沒有那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我的道法呢?!”文千古等人沖來,企圖靠近王者墓獲得無上功法,破開修為上的禁錮更上層樓,結果淪為和鵬天九一樣的結局。
能夠行走,但是隻能徒步,極為不適應,原本輕易地飛行再也做不到,似乎被天地摒棄,感知不到乾坤的天紋地理。
“難道我們的修行之路是錯誤的?!”曼妙的煙傾城花容失色,世界觀都要崩潰,開始懷疑人生。
其他人同樣如遭雷擊,石像般呆立無神,煙傾城的話語,讓他們渾身冒著寒意,他們自信自身的天賦和智慧,然而千年修為再無寸進的記憶襲來,深刻的懷疑路走錯,踏上了所謂的斷途。
若非如此,又怎能解釋他們千年沒有寸進的原因呢?
地球末法時代對他們影響不大,因為他們出生的時代尚未末法,早已經跨過了覺醒的初階,只有前方有路,沒理由停留千年不動!
“不可能的,我的道,我的法,不會錯!”文千古嘴唇哆嗦,瞳孔無光,不斷重複這句話,顯然打擊非常重。
轟——
土石飛濺,穿上高空,炸裂和燃燒,文千古發狂,盤坐在地,要再次崛起,身軀中沖出光和符文,金燦燦的一片,這是體內的光源之力,神陽般。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文千古越是嘗試越是不安,體內的力量半分不減,沒有任何的壓制,但是法道之力失效了,簡單的飛空做不到,而且體內之力成為無源之水,用掉一分少一分。
這個發現,讓他驚慌,不敢妄動,失神慌亂。
煙傾城往日絕美而出塵,此時秀發散亂,額上汗珠子細密,甚至沾染少許塵土,狼狽的很,但是此時女神般的存在沒有時間關注外貌,飛濺的塵土落下,沿著領口落在白皙的前胸,她一無所覺,如玉的秀手顫抖,如同黑暗中迷路的小女孩。
苦修千年的道法消失了,感知不到,似乎天地間根本不存在所謂的道法一樣,這種感覺太陌生而又熟悉,久遠的過去,初生的時候,長輩告訴他們天地之間有道痕和法理,他們朦朧而無奈,感知不到,就如同此時的境況一樣。
他們被打落凡塵了?!
鵬天九信佛,居住玉蟬寺數百年,暗中聽聞了十幾代主持方丈的念經,此時雙手哆嗦合十,口稱阿彌陀佛,他甚至許願,只要恢複修為,不殺生都可以!
轟——
古老的氣息彌漫,席捲更遠處,落霞山不斷響起噗通聲,異獸落地,大妖驚悚,甚至銘刻有鵬天九道文和符號的宮殿崩塌,再無光澤,成為平凡的建築。
寧夕的感覺很奇怪,他不過初步玉骨,尚未觸控法道之力,所以沒有感覺,只是不解的看著失魂落魄的鵬天九等人。
從未擁有施展天地之力的神通,也就沒有失去時候的失落感。
嗡——
八方石碑,三丈高,無數經文密集,若花鳥草木圖畫,他看不懂,但是還是被吸引,一股奇怪的力量拉扯他的眼神和心神。
不過,他並未主動靠近,開玩笑,鵬天九讓他們沖過去之後全都死了孩子似的,讓他心裡發毛,活見鬼般。
“搞什麼?!之前不是一聽有功法就激動的不行嗎,為何現在失落的像是丟了魂。”寧夕無辜的嘀咕,被這群人嚇得夠嗆,暗中睜開數次法眼,結果啥玩意都沒有看到,反而嚥了幾次唾沫,草木皆兵。
這群強大的老古董團滅,寧夕伸了伸脖子,腳下也生了根,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