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那就不考你了!”
林清淺想了好半天,好像是《詩經》裡那篇,才道,“謝爹爹體恤,不過君子重諾,女兒既答應了,又怎能因故推諉,只望爹爹稍加提點。”
“好好好!果然是我林甫的女兒。”他笑得道,太太則稍稍有點變臉色,不過很快又恢複正常。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呃……”然後開始抓腦袋,當然要給林大人互動才有意思,唱獨角戲,他恐怕覺得更沒有意思。
“與子同仇”林甫補充道。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然後林清淺假裝想不起來道:“求爹爹提點!”
“與子偕行,你這丫頭是不是前面念著順嘴的就記住了,倒是把最要緊的給忘了!”他雖這樣說卻不見半分嗔意。
“最要緊的沒忘呢,不過只說給爹爹一個人聽!”後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林清喜因方才姨娘落了臉,都沒有怎麼接話,問道:“七妹妹說了什麼,不能讓大家知曉?”
“我就說,這麼點字句,府裡的姐妹都能背,三姐姐說是與不是?”
當然不止這些!
她下巴抬得老高,道:“那是當然!”
林清波回來得是時候,正趕上擺飯,他認錯極快,老爺說的家法沒有請成,倒是極嚴厲的訓斥了一頓。
林清淺吃著豪華大餐,不過兩姨娘都是在站著一邊伺候,不得不感嘆小妾地位之低下,也難怪許姨娘削尖了腦袋也想把太太拉下馬。
太太見早在炕床上躺著的夫君唉聲嘆氣的,道:“這趟差可是有何不妥?”
“那倒不是。”
“那老爺為何如此憂心?”
“你知老爺我為何請命趕那差事?”
“你們官場上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說得清!”
林甫早年稀罕李氏是真,不然也不會不顧家族反對娶一個商家之女,若是當初他娶一個官家小姐,至少在與京都官太太相處上得益不少。
官場上的事也能與之說道說道,而不是李氏這樣,什麼都說不到一處。一開始喜歡她的心性,時間久了成為習慣,無話可說感情就慢慢淡了。
許姨娘雖是妾,也是土生土長京都大戶人家出來的,在見聞上強上許多,但就一點,許姨娘嘴碎。
“聖上後位懸置多年,各方勢力湧動,前些日又有摺子重提立儲之事,我是去避禍來的。”
李氏不懂那貴人的陰謀陽謀,只道:“皇家之事容不得妾身置喙,當今聖上是個明君,老爺只做到‘忠君’,就出不了差錯!”
林甫在官場浸染多年又何嘗不明白,不說天心難測,各方勢力可容得下你中立。
李氏聽他說後位之事,不由想起一樁舊事,問道:“許姨娘剛過府那會說過聖慧皇後失蹤時懷有身孕的,此事老爺可聽過?”
林甫大駭,皇家秘聞她也敢亂說,想來又是爭風吃醋時的妄語,也太不知輕重了些,是該給她提個醒。
“賤妾的話你也信,此事萬不可再提”。
對比許姨娘的冒失,越發想起李氏的好來,情致一起,夫妻二人極盡綢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