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晚飯, 時間已晚。
拒絕了莫思源執意要幫忙洗碗的要求,桑爸桑媽只說他們舟車勞頓跑了一整天, 攆著他們快點回房休息。
無可奈何,莫思源只能作罷,又與桑爸淺聊了一會兒天, 便跟著阿暖回了房間。
仍舊是他原來住的那個房間。
推開門,開啟燈的剎那, 莫思源幾乎驚愕地定住。
盡管過了這麼多年,這整個房間的陳設和自己印象中的卻完全一般無二。屋子裡所有的桌椅衣櫃、傢俱陳設, 全部沒有任何改變。
屋內收拾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顯然是經常有人過來打掃。就連床上整齊鋪陳的床單都還是曾經的那一套, 顏色雖已經舊了,卻還隱約散著洗衣粉的香味。
房間東面對著學習桌的牆面上,還依舊掛著他的獎牌獎狀。書桌旁的書架還擺滿著他的書本。這樣的場景, 讓他有一瞬的錯覺以為他根本從沒離去過,只是像上學一樣簡單地出了一次門,現在不過是再次歸來。
莫思源驚訝極了, 視線飛快地掠過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胸膛漲得滿滿的。
“怎麼樣?”桑暖跳進屋子裡輕飄飄地轉了一圈, 朝他獻寶似的笑道:“驚不驚喜, 意不意外?”
“真沒想到……”莫思源走上前拉住她的手,“這裡竟然還是以前的樣子。”
“那當然嘍!”桑暖開心地笑著,手指勾著他的手指輕輕搖啊搖。
“當時你走了之後, 我爸媽本來想著不然就把你這房間用作雜物室吧!但是後來一想,你的好多東西都還在呢,如果就那麼丟了怪可惜的,所以幹脆就保持原樣。而且,說不準你什麼時候就回來了!”
“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她說著說著又笑,走上前忽然使勁往他的床上一躺,舒坦地滾了兩圈,“總算也不枉我爸媽每星期還要費精力給你打掃房間!”
莫思源輕笑,悄無聲息地闔上了門鎖,忽然一頃身覆到她身上,臉對著她的臉,“阿暖。”
“嗯?”
“那你有幫我打掃過嗎?”
他兩手輕輕抓住她的手腕扣在床上,眼裡含著微笑,“我走了之後,你有沒有幫我打掃過房間?”
“這個嘛……”桑暖嗯啊了兩聲,咬咬唇,眼睛飄在天花板上不看他,“我才沒!我巴不得這個房間變成雜物室呢,省得我那些衣服都沒地方放!你當時說都不說就跑了,我才不給你打掃房間。”
他笑得更深了些,俯下身朝著她的耳朵輕吹了一下,低啞著聲音說道:“那我現在回來了啊。”
桑暖咯咯縮縮脖子,“那你回都回來了,你就自己打掃唄!又不是沒長手。”
莫思源唇角彎起,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蹭了蹭,半晌說:“阿暖。”
“嗯?”
“謝謝你。”
桑暖有些不解地歪了歪腦袋,瞅他,“謝我什麼?”
莫思源這一次卻沒回答,只是一攏手臂,將她的頭埋在自己的胸膛。
“對了莫思源。”桑暖在他的胸膛裡低低出聲,輕輕把他推開,忽然坐起來。
莫思源也同樣順勢坐起。
“那個‘荊棘愛神’的耳環,是怎麼回事啊?”
“這個啊……”莫思源微默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挑眉說道:“沒怎麼回事啊,大概就是我提前猜到了叔叔阿姨會說你是小麻煩,未蔔先知?”
“不正經!”桑暖軟綿綿地捶了他一下,皺眉,“快說!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說都沒說就把它帶來了?而且還沒告訴我。”
“沒跟你開玩笑。”他笑意輕淺,一伸手臂將她半攬在懷裡,輕聲說:“我總不好空手回來,也不知道要送阿姨什麼,左右那對耳環確實是你改的設計圖,所以昨天就從專櫃調了一對,帶過來了。”
“啊……”桑暖微怔,一想起那耳環上兩顆血紅紅的寶石,心裡就忍不住忐忑,“莫思源,它很貴的吧……”
盡管莫思源帶來的是不同於出展中的從簡版,但是畢竟也算是在dking待上些時日了,她用頭發絲想都能想出來,那耳環絕對不是她們家能隨意消費得起的東西。
“不貴。”莫思源卻只是這樣輕聲說。
將她在懷裡攬得稍微更緊了些,他的聲音低沉磁性,“沒你貴。大不了,就當做是聘禮的押金。”
桑暖臉頰一熱,臉上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扭著身子推了他一把,“誰說要嫁你了!”
“你不嫁?”莫思源眉毛輕挑,幹脆順著她的話往下說,輕輕從懷裡放開她,“那好吧!那你把‘荊棘愛神’還我,我去娶別人。”
“你……”桑暖傻眼,瞪著他眼睛眨巴了兩下,揚起拳頭就要打他,“你要娶誰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