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臉色十分難看,朝著蘇氏訓斥道:“你是如何當家的,一日之內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們定國公府擁有現在的名聲容易嗎。你這般管事不周全,我還如何放得下心讓你當家!”
“是妾身的疏忽,讓公爺失望了。”蘇氏心中窩火。卻也不得不承了下來。若敢說一句忤逆的話,定國公必是會大發雷霆收回她的掌家權。定國公十分自傲,容不得人挑釁他的權威。而在後院,不管女人怎麼鬥,真正的天卻是男人。
劉姨娘低著頭,嘴角勾起一抹笑,這才是真正的一石二鳥之計,她跟了定國公這麼多年,很明白這個男人的性子。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是錯的,錯的永遠是別人,在乎名譽地位比天還大。家中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必是會責怪掌管後院的蘇氏。定國公還喜歡制衡之術。當初讓老夫人擁有權力,並非多孝順,不過是讓兩個女人有競爭,才會將事辦得更好罷了。現在老夫人被打壓下去了,定國公必是要再扶持另外一個人。而她就是最好的人選。只是她畢竟只是個妾室,必須擁有個臺階才能往上爬。今日之事,就是給定國公送臺階。
慕芳菲一看劉姨娘的表情。頓時明瞭這一串計策意欲為何。噗通跪下來道:“父親,女兒敢用自己的性命保證,女兒從不曾主動或者被動沾染這些事,這個男人我連見都沒見過!又哪來的姦情之說?這一切必是有人故意陷害,母親為女子典範,管理後宅之事從不馬虎,這是世人都承認的。可偏這段時日出了這麼多岔子,必然是有黑心之人想從我們內部將整個定國公府弄垮。怕是因為我定國公府越發昌盛,讓一些人瞧不過去了!”
慕芳菲將這件事抬高,以便引來定國公的重視,果然,定國公聽到這話,表情變得更加肅然,原本想著大事化了的心思也淡去了。
劉姨娘心中咯噔一下,若定國公真的把這事刨根問底那可大大不。定國公雖然身上有許多缺陷,卻並非酒囊飯袋!若他將王二麻子拉下去審問,依照定國公的手段,王二麻子必是扛不住,什麼都會招了。
“依照妾身看,這些事固然是要查明白,只是不是什麼好聽的事,還是莫要張揚的好。”
蘇氏嗤道:“什麼時候我們定國公府是由一個妾室說的算?老爺,四丫頭說得對,這些事就得往深裡查,興許那些人就是知道我們不敢深查所以故意為之。就讓我們吃個啞巴虧!我們定國公府什麼時候怕了,想以此慢慢摧毀我們定國公府的名聲,做夢!必是那些人瞧不慣我們家大姐兒能成為趙王側妃,又不敢直接對側妃不利,所以曲線救國,拐彎抹角的破壞側妃的名聲。若側妃的姐妹是個有行為不檢點的,別人如何看側妃?必是覺得都是一類人!”
劉姨娘連忙對著王二麻子使眼色,王二麻子連忙道:“你們大戶人家為何這般喜歡仗勢欺人!明明是這慕四小姐先勾引我的,結果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我這裡還有她給我的定情信物呢,小的雖不才,卻也不是攀龍附鳳之輩,若非慕四小姐自己要委身於我,我現在早就娶了個婆娘,平平淡淡過自己的小日子。雖然沒有這般富貴,至少也不會被你們這些人狗眼看人低!”
“你說有定情信物?你拿出來看看,莫要到現在還誣賴人,公爺和夫人必是不會饒過你的!”劉姨娘佯作惱怒道,可此舉卻給王二麻子一個表現的機會,否則定國公直接將王二麻子拉下去拷問,不管拿出什麼都是遲了。
定國公掃了押住王二麻子的婆子一眼,那婆子這才鬆開手,王二麻子從懷裡掏出一張手帕,“這就是慕四姑娘送給我的手帕,上頭還有她的署名。”
手絹是女子貼身之物,尤其標誌了自己名字的手帕,是不可以送給別人的,若外人拾到會十分麻煩。因為不少人都以手絹作為定情信物,大部分人對自己的手絹都是收拾的極為穩妥的,若是丟了都會第一時間告訴給父母。
劉姨娘詫異,“四小姐之前可曾丟過手絹?按理說若非親近之人,不可能會拿到手絹的。咱們這些深閨中的女子,也不常出門,不會流失在外。”
慕芳菲依然站的筆直,毫不畏懼的模樣,“沒有,我的手絹都是收拾好的,若是舊了的直接就拆了去做別的。”
琉璃也篤定道:“小姐的東西奴婢最是清楚,絕對沒有流落在外的。”
劉姨娘倒是有些詫異,怎麼到這個節骨眼還這般說話?可未等她想明白,定國公就將那手帕拿走遞給蘇氏,“你看看是不是四丫頭的隨身物件。”
蘇氏拿過來一看,表情變得極為古怪,定國公皺緊眉頭,“怎麼了?”
“這手絹並不是菲姐兒的……”
王二麻子瞪圓了眼,“怎麼可能,上面還繡著一個菲字呢!”
蘇氏笑了起來,“你莫不是並不認識字吧?不知道哪裡尋來的帕子就胡亂攀咬。這上面明明繡著‘蓮’字!而且菲姐兒的手絹都是十分素淨的,上面並沒有什麼圖樣,也不喜歡在上頭直接繡上字,而是喜歡畫中畫一般的手法,只是沒那技藝精巧,需要在陽光下對著看才能看出上頭有個字。說來,這帕子的繡工怎麼像是劉姨娘所做?看看這針法,簡直一樣一樣的,對了,劉姨娘的名字也帶著個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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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公連忙將手帕拿了過來,他雖不懂刺繡,卻也是有些眼力勁的,一看就看出來確實是劉姨娘的手臂!直接將手帕砸到劉姨娘臉上,“這是怎麼回事?!”
劉姨娘驚詫不已,連忙將手絹拿過來一看,竟然真是她的手帕!
“這,這怎麼回事?我的手絹怎麼會在你那裡?”
琉璃笑了起來,“若非親近之人,是不會擁有自個的手帕,劉姨娘方才似乎是你說的這話吧?那為何王二麻子會有你的手帕呢?之前也沒聽你說過你丟過手絹啊。”
劉姨娘噗通跪了下來,“公爺,這……妾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妾身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定國公臉色十分難看,劉姨娘朝著王二麻子啐了一口,“你這賊人,何時將我的帕子偷走了!”
王二麻子愣了愣,搶過那手帕一看,“這不對啊,我之前拿到的不是這手帕啊!肯定是有人掉包了!”
“公爺,你看連這人也說是被掉了包,妾身是冤枉的!”劉姨娘梨花帶雨哭的好不悽慘,雖然年紀已不小,卻依然風韻猶存,這般模樣惹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