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允澤向前仔細打量,因是姐弟屋子裡又無人,也不避諱男女有別,一根一根仔細檢查。最終慕允澤點了點頭,“檢查過了,確實尋不到什麼東西。”
“將你方才挑選出來的蜜餞和綠豆糕同時放置手心裡。”
慕允澤照辦。
慕芳菲雙手突然一合,中間微微拱起,呈現中空狀態。然後上下搖了搖,再開啟的時候,手裡只剩下綠豆糕,蜜餞卻不知所蹤。
“咦,蜜餞呢!”
慕芳菲神秘一笑,“你先來檢查這塊綠豆糕可是方才那塊。”
慕允澤連忙拿起來仔細檢查,“是方才那塊!我方才還故意做了標記,瞧,這裡有我的指甲印。”
“是否完好無損?”
“嗯,好的呢。”
“現在你把它從我手裡拿走,掰開看看。”
慕允澤火急火燎的照辦,輕輕一捏開,裡面竟然包裹著蜜餞!
慕允澤直接蹦了起來,“哇!四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真是太厲害了!我方才眼睛都沒敢眨一下,可完全瞧不出你是怎麼弄成這模樣!天啊,真是太神奇太神奇了!”
慕允澤畢竟年幼,本又是跳脫性子,此時跟瘋了一般在屋子裡又蹦又跳,臉上滿滿是驚詫和佩服。心中更是撓心撓肺,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四姐姐,你教教我吧,教教我吧!”慕允澤從身後抱住慕芳菲,央求道。
“這可不成,若母親知道非要把我狠削一頓。你看著玩便罷了,莫要陷進去。”
慕允澤不停搖晃慕芳菲,“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我只偷偷的學!”
“這魔術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若平日未下苦功夫,即便知道里邊的竅門也是無濟於事。姐姐之所以能有現在的手法,都是因為平日無事就練練,才有這效果的。你是男子,平日要學的東西比我們女子多得多,根本沒有功夫。若花費太多時間在這上邊,就成了玩物喪志了,父親雖然寵愛你,卻也不會任由你這般。姐姐若是教了你,就是害了你。”慕芳菲苦口婆心道。
慕允澤雖然受寵,可該受的教導卻也從來沒有少過。因此哪怕頑劣不堪,可本質還是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慕芳菲摸摸他的腦袋,“莫要沮喪,你之所以對此感興趣是因為覺得神奇,覺得這樣的神奇能夠帶給你快樂。其實不一定非要去學,只要能看到不就會覺得更有意思?你要真去學反而容易被枯燥的練習磨去了原本的趣味,也無法擁有現在的興奮感。就如同我之前告訴你三仙入洞的奧秘,你不是失望了很久。其實魔術就是這樣,不知道奧秘的時候反而是最有意思的時候。知道了究竟,就只剩下佩服魔術師的驚人手法,而不是魔術本身的神奇了。”
慕允澤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四姐姐,我明白了,只是以後你要多變給我瞧瞧。你不知道在家裡可悶了,完全沒有樂子,一群人就知道明爭暗鬥,就你這裡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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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允澤雖年紀小卻也是個知事的,雖相對其他慕家子孫多了些縱容,可以規矩嚴明聞名天下的家族,哪裡又真的可以放縱。慕允澤每每聽起學堂裡的同學說起自個看到經歷過的事,就羨慕不已。
“所以你更要好好學,待族裡學堂的夫子教不了你的時候,你就可以像大哥哥一樣到外頭的學院裡上學。那個時候就能見識更多有意思的玩意,不用被拘在這小小的後院裡。”
慕允澤重重的點頭,“嗯,四姐姐,我會努力的。哼,我定是會超過哥哥,省得他一天拿著?孔看著我,一副瞧不上我的模樣。”
慕芳菲失笑,慕允遒還真是這般高傲,年紀不大,卻跟個老酸儒一般。
“對了姐姐,你方才那個魔術真是太精彩了,祖母最是喜歡熱鬧新奇的東西,你的壽禮不若就變這個戲法如何?”
慕芳菲失笑搖頭,“這魔術也不過是說著好聽罷了,實際上就是變戲法,別人瞧不上的。我若表演這個必是會被恥笑,到時候問起我怎麼會這些,我若老實交代沒事瞎捉摸,你信不信以後我就沒有這空閒時間想這些了。”
慕允澤頓時蔫了,母親還真的做得出來這樣的事。
慕芳菲安慰道:“壽禮之事你莫用愁,四姐姐是什麼人,自是不會那時候丟臉的。況且你想看姐姐表演給你看便是,不必要非要在人前展示。”
慕允澤依然嘟囔著小嘴,“我是覺得這麼有意思的表演藏在這深宅大院裡,實在太埋汰了。應該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看它的神奇,才不枉姐姐的奇思想!”
慕芳菲雖然知道慕允澤誇大其詞,可聽到這樣肯定的話依然十分高興,“莫用擔憂,會有那麼一天的。現在不方便,待到以後我必是會收些好徒弟,讓他們去表演,一展風采。”
壽筵如期而至,可在準備的期間皇上突然頒佈一條新法令,要求官宦人家不可盛行奢靡之風,要勤儉節約方為為官之本。就連後宮豔麗的女子們現在個個都樸素不已,太后、皇后頭上也只不過一根簡單的髮簪。有的人家未注意,竟還被皇上在大殿上怒斥其為國家蛀蟲,當場流放三千里。
這道風颳得猛烈,原本盛行不管何事都講究排場的大炎,一夜間都極為簡樸低調。定國公府作為德行標杆,自然也不敢與皇上對著幹。蘇氏直接將之前計劃好的壽筵臨時改了章程,頓時少了大部分的錢,也可想而知壽筵當天是如何的樸素。
老夫人氣惱不已,卻又發作不得,別人壽筵都是喜氣洋洋,她的一張臉都黑得快滴水!
蘇氏卻是春風得意,每一年老夫人過壽筵都花銷不少,他們定國公府也不是特別富庶,每次都得要緊牙根成全。否則一個不孝的名頭壓下來,他們根本扛不住,只能硬撐著。如今倒是好了,這是皇上定的規矩,她又能如何呢?蘇氏本就是素淨之人,所以也不會像其他婦人一般,聽到這訊息好像天塌下來一般,只能將滿頭耀眼價值千金的頭面存放在箱子底,從此難見天日。巨醫聖弟。
壽筵那天老夫人的臉更黑了,自打她加入這定國公府,就從來不曾辦過這麼寒酸的生日宴!尤其看到蘇氏一臉熨帖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直到三房的壽禮從遠方送到,老夫人的臉色才有些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