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準備好一切的庖丁先去了余文的房間。說實話,這事兒其實挺不地道的,好在這兩位已經睡下來,睡前也沒有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應該是消化那些被他們吃掉的那些陰獸肉需要藉助睡眠輔正,洗漱完就直接鑽被窩了,畢竟那不是常規的食物,和胃的關係不是很大。
可偷進別人的房間的確不太好,何況還是“新婚”期的兩個小年輕,但庖丁也是事出有因,洗去記憶這種事情是不能在對方清醒的時候進行的,又不能等白天給兩位打暈了,或者喂點兒什麼『藥』物,既然知道兩個年輕人會因為需要消化陰獸肉而早早睡下,不如就趁夜把事兒給辦了。
洗去記憶,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斬斷余文和方媛與餘雅的緣,這緣是連線著互相之間的一切,餘雅既然做了決定,庖丁當然要按照契書來辦。
只是,當庖丁從余文的房間出來的時候,卻在門口遇上了眼睛有些紅紅的餘雅。
“等這一覺睡醒了,他們應該不會再認識你了,就算是面對面看到你,也不過覺得你是個熟悉的人,你……要進去再看看他們嗎?”
餘雅偏身往庖丁的背後,也就是余文的房間內看了一眼,裡面沒開燈,自然是什麼也看不到的,她猶豫著,最後還是抿著嘴搖搖頭。
“不看了,看了會哭的。”
庖丁將余文的房門輕輕帶上,這才發現餘雅似乎剛洗了澡,頭髮還是溼漉漉的,應該是洗完澡就趕緊跑過來了。她雖然嘴上說不看了,但她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
“你本不需要洗了你哥哥他們的記憶的,何必呢?”
“雖然按您說的,我的魂魄和身體被分開,可那期間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所感受的到,對於我而言那都是地獄。”
餘雅靜靜地訴說著,身體被屍化,魂魄被封存……那一瞬間,她所經歷的一切,無數的畫面『潮』水一般湧入她的腦海,讓她頭疼欲裂,直到庖丁帶著溫度的手搭在她的額前,才讓她從可怕的回憶中回到現實,她向庖丁『露』出個感謝的眼神,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餘雅,你沒事吧?”
庖丁的聲音帶著一點點玄妙的音調,讓餘雅的精神放鬆了下來,有些事情,好像只有面對庖丁的時候,她才敢去回憶。
“沒事的,那些經歷我覺得不是洗去記憶就能讓我忘卻的,我雖然不知道您會用什麼樣的手法,但是,經歷了這些的我是決計不可能在恢復平常的生活的,哪怕是為了自己報仇,我也得留下。但我的哥哥他不應該處在這樣的生活,可若是讓他離開,他不會放下我這個妹妹。您雖然厲害,但也不能時時刻刻都在我們身邊,我不想我的哥哥遇到什麼危險,不如讓他忘記這些,忘記我這個妹妹,過平凡的生活。”
餘雅的聲音有些虛弱,庖丁擦去她額前的細汗,只能嘆了口氣。
“若有一天,你放下了,就告訴我,我再恢復你哥哥對你的記憶。”
“真的……真的可以?”
“當然,記憶的載體只要還存在,便能恢復,我只是暫時斬斷了你和他們的緣,不是徹底抹去。走吧,別吵醒了他們。晚些我讓寧艋把他們兩個送去酒店,再簡單安排一下,我會小心安排一些人護著他們的,讓他們能夠過上簡單的生活。”
“那……那謝謝您了。”
“別那麼客氣,和我簽了契書,你現在可是我的了。”
這話說的有些歧義,餘雅面『色』一紅,輕輕低下了頭。
庖丁有些尷尬,慌慌一笑,扶著餘雅離開了余文房門前。
“我先送你回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