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庖丁切成兩段的舌頭彈進金黎嘴巴,並且還被他吞掉了,這事情就算是庖丁也一臉懵『逼』,兩個人互相呆了一下,連地上躺著孫祥瑞已經因為斷舌淌了一嘴巴血似乎快死掉了都沒在意。
“額……那舌頭……什麼味道?”
事情發展略有些沒受控制,本來庖丁只是想讓金黎跟著看看,他對於一個普通人吞下應該還活著的吊舌鬼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這種事情可沒遇到過。在期待結果怎麼樣的同時,庖丁又有些擔憂,人類的胃到底能不能對付這種沒經過處理的“高階食材”,還真兩說,這可不是日本料理,生吃也得看情況。
金黎這會兒就覺得辣嗓子,那舌頭滑溜的如同泥鰍,他連味道都沒體會到,就鑽進了喉嚨,然後一路滑了下去,感覺比吃活章魚都刺激。
比起一臉期待的庖丁,金黎反應過來後,似乎還算鎮定,他很認真地感受了一下,然後回答了庖丁的問題。
“太快,沒什麼味道,就是有點兒想喝水。”
“嗯,沒有異樣嗎?”
庖丁的視線在金黎喉嚨到腹部不停的遊離,吊舌鬼有個很大的“優勢”,便是其本身是一種混合蠱,既是鬼,卻更多的是蠱,死了也活著,活著卻又是死的,平常幾乎難以感受到其所散發出的鬼氣,一旦種到人身,不刻意去尋找,很難發現,而若不是可見的人體部件,比如鑽進肚子,那就更難了。
當然,單純的吊舌鬼被吞到肚子裡,是不太可能再生的,最大的可能『性』還是怕其在金黎的肚子裡折騰一番,倒黴的是金黎而已,催吐是別想把這玩意兒弄出來了,除非是死的,死的也不會鑽進去了,總不能讓庖丁幫他開膛破肚吧。
金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肚子裡多了個異物,很明顯,畢竟是個活的。但,僅此而已。沒更多的感受了,那舌頭在他肚子裡似乎很安靜。
“異樣……沒多少,不知道怎麼形容,好像……好像吞了一隻活的青蛙,但是,是隻很……很安靜的青蛙。”
金黎說話的時候,停頓了數次,好組織出一個更貼切的語言,他這個形容也是別具一格了。
“嗯,怕疼不?”
安靜歸安靜,肚子裡帶這個異類怎麼算都不是好事,庖丁琢磨了一下覺得還是得處理一下,他掏出一張金絲黃紙,劃破手指後,滴了一滴自己的食指上的血在上面,然後折成三角,遞給了金黎。
“我們幹這一行會連死都做好了準備,您覺得會怕疼嗎?”
雖然不知道庖丁要幹什麼,可他這麼問,一定有原因的,接過庖丁給的三角黃符,他以為只是帶在身上,卻看到庖丁做了一個吞下去的動作。
這金絲黃紙折出來的三角個兒挺大,都快趕上一顆肉丸子了,捏在手裡還有些布卷的觸覺,這玩意兒吞下去,比起那個舌頭,更加的不消化吧。
不過,到這一步,金黎對庖丁倒是相信其能力的,他也沒去多想,張嘴真就整個將三角黃符給吞了下去,開始還有些噎,灌了一口水後,也就進了肚子。
等了十多秒,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金黎剛要問,還要做什麼,下一刻他的肚子突然就痛了一下,緊接著便如同在他腹中『插』進了一把鋼刀,還不停攪動,痛楚在一瞬間貫穿全身,來的完全沒有一絲前兆。
鋼刀劃開他的胃囊,刺破了腸道,割開了肝脾,瘋狂地破壞著他的一切臟器。
金黎以為自己能夠受得住疼痛,可他高估了自己身體對這種痛楚的抵抗,第一時間,他就跪倒在地,青筋暴起已經是小事,他的眼神越來越模糊,目光恰巧對著似乎已經沒有多少氣息的孫祥瑞,那偏黑『色』的血『液』彷彿在告訴金黎,他……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