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秦朗的質問,炎書山哽咽的說道:“放屁,老子的茶樹就要死絕了!好兄弟,你是神醫,一定有辦法幫我救活這些茶樹!算大哥欠你一個人情,請你務必出手相助!”
秦朗聽聞原來是自己送給炎書山的茶樹出了問題,頓時有些黯然說道:“大哥,我是醫生不假,可我治療過人、也給動物看過病,可還從來沒有治療過植物啊!你這真是有點強人所難!”
炎書山強詞奪理,說道:“人是生命,動物是生命,植物一樣也是生命!你既然能夠治療人,治療動物,未必不能治療植物啊!哥這不也是病急亂投醫嗎?你就出手嘗試一下,萬一救活了呢!”
炎鳳清也沒想到書生意氣的大哥也有如此胡攪蠻纏的一面,可見他對這些茶樹有多麼的上心,簡直是把它們當成了自己的子女一般呵護,誰想到移植不過幾天的時間,一棵棵葉枯根爛,搖搖欲墜,今天中午一看,好幾株樹苗都死掉了,這才想到求無所不能的二弟出馬救治。
在炎書山連拉帶拽的強迫之下,秦朗和炎鳳清無奈的跟隨他來到了藏書閣後院,只見幾名聖殿衛士穿著潔白的長袍,正在那裡幫助炎書山犁地,幾株茶樹苗樹葉枯黃,顯然已經離死不遠,剩餘的茶樹也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秦朗暗暗思索茶樹適宜的生長環境,總結道:“大哥,你知不知道茶樹應該在什麼環境之中生長?”
炎書山擰著眉頭,苦惱的說道:“我也從沒有種植過這種樹木,查遍古籍才瞭解到需要大量的水,所以這幾天都發布任務,委派了數十名衛士前來為茶樹澆水,誰想到越澆水這些茶樹就越掉葉子啊!莫非是水太多了?”
秦朗思索片刻,慢慢說出自己的推測:“我運輸茶樹的過程中,大致瞭解過這些茶樹生長的環境,首先要溫度適宜,大概要二十度到三十度之間,溫度太低茶樹就會被凍死,地下環境溫度煦暖,所以,應該不是溫度的問題!”
“不是溫度的問題?那你還振振有詞的費什麼話?還一副好有道理的樣子!”炎書山腹誹不已,可是不敢指責秦朗,於是連忙追問道:“二弟果然見多識廣,知識淵博!那麼你說說應該是哪裡出了問題?”
秦朗繼續思考著說道:“茶樹生長在雨林地區,所以一定是喜歡濕潤的環境,一個月的澆水量不能低於二百毫米,每天澆水十毫米應該是必須的!”
炎書山焦急的追問道:“毫米是個什麼單位?十毫米需要澆多少水?”
秦朗伸出手指頭比劃了一根手指的距離說道:“一天不能低於一節手指頭,如此應該也就足矣了!”
炎書山說道:“那就沒問題啊,這幾天每天的澆水量都得四五個手指頭那麼多,炎城地下水系發達,還不至於缺少這麼點水分啊!”
秦朗再次說道:“那麼土壤呢?雨林裡面的土壤多為樹葉沉積的腐植性土壤,應該是略微偏向酸性,不過也不能太酸!你測量過嗎?”
炎書山目瞪口呆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只知道有土壤就可以,從沒聽說過酸性土壤的說法!”
秦朗點頭說道:“恩,土壤也有酸堿度的劃分,大哥不瞭解這方面的道理也是正常,畢竟何處水土不養生啊!植物有的喜歡酸性環境,有的喜歡堿性環境,還有的喜歡中性環境!”
秦朗捏起地上的泥土,貼在鼻端聞了聞,甚至放到舌頭上舔了舔,遺憾的說道:“堿性土壤……發澀發苦!看來果然就是土壤的緣故了!大哥,咱們必須得改良這些土壤,才能讓茶樹活過來!”
炎書山語氣堅定的說道:“好,老弟,你出主意我負責落實,應該怎麼樣個改良方法!”
秦朗思考了片刻說道:“我建議將這些茶樹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移植到其他適合植物生長的土地上,另一部分保持在此地不動,但是施加酸性肥料,最後一部分,我可以嘗試配備一種比較合適的土壤,然後將它們移植其中,看看生長狀況再說!”
炎書山說道:“這個辦法好,即可以確保萬無一失,無論那邊成功都能存活下來三分之一的茶樹,還可以強化對比,看出哪一種種植方法更有優勢!老弟真是算無遺策啊!”
秦朗尷尬的笑道:“老哥,你就別誇我了,還是趕緊操作吧,第三種樹苗留給我就好!”
炎書山熟悉炎城環境,猛然想起了聖殿有一個花圃,栽種了許多藥物,頓時升起了將茶樹移植到那邊的想法,於是發布任務,自然有白衣衛士前來服務,這一番移植才發現,花圃裡面竟然已經有了不少茶樹,而且生長的還算不錯,至少沒有枯死的危機。
藏書閣後院的院子裡,炎書山指揮著剩下的三名白衣侍衛,正在用浸泡了酸金的水澆灌另外三分之一的茶樹,這是他能夠想到的改良堿性土壤的唯一方式,酸金不是酸性的嗎?用酸性的水澆灌茶樹,也許也能起到一些效果吧!
秦朗這邊也開始動手操作,他從來沒有給植物治過病,好在這些茶樹大多是移至此地後水土不服,吃不飽穿不暖,所以才會死亡,這事情就相對簡單了很多。
秦朗按照自己推測的配方,在藏書閣的一處角落裡佈置土地,他蒐集了一大批草木灰、蘑菇灰、苔蘚灰,然後混在腐殖土中攪拌均勻,其中甚至含有發酵過的糞便,惡臭撲鼻,可是為了拯救這些茶樹,秦朗也不得不忍受這種條件。
他親手將剩餘的幾十株茶樹移植到了這裡,隨後探出靈識神念去溝通這些漸漸枯萎的小樹,感知它們的情緒。
和眾多生物一樣,植物雖然沒有喜怒哀樂等強烈的情感,可是它們一樣具有應激性,在舒適的環境裡它們會更加快樂的成長,在不適宜的環境裡,則慢慢死去。
秦朗的神念觸及到一株茶樹的樹幹上,慢慢放空大腦,去適應,感受植物們的思想,片刻後,他忽然感覺到了這株茶樹的簡單思維,陽光,陽光,陽光!它們無比迫切的需要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