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秦朗正愁沒有個合適的身份融入苗人生活,此刻聽說孩子們缺課兩個月,恰好自己在此地停留的時間也不會太短,不如幫孩子們待幾天課,也算是一件好事,於是開口問道:“大叔,你們這有多少娃娃?”
老闆見秦朗問的仔細,放下手中的水煙袋,笑道:“娃娃可不少哩,加起來總共得有百十個!怎麼,年輕人,你想給娃娃們做老師嗎?”
秦朗說道:“我們這些驢友本來也沒有目標,茶馬古道就在那裡,早幾天,晚幾天都能走完,所以,在這裡呆上幾個月倒也不妨事。”
“哎喲,那感情好,我替娃娃們多謝你們幾位,你們先用餐,我趕緊把這個好訊息通知寨主去!”
客棧老闆大步流星的外出而去,不片刻功夫,又跑了回來,說道:“看我這馬虎的,我陪著幾位貴客,叫骨朵去尋寨主就好。”
客棧老闆大喜之下,喚了在後廚的老闆娘,取出自己珍藏了十年的米酒款待幾位老師,看得出來,這些苗人對老師的尊重和對知識的渴望。
三個人難以拒絕老闆的熱情,只好飲了幾碗,竟然甘甜可口,可後勁十足。明月貪杯,不一會就喝醉了,伏在桌子上睡著了!
老闆這才得意的暗笑:“這下可把老師留下來了,喝了俺花老三的米酒,就沒有不醉的!”
不過隨後他就後悔了,因為秦朗和土龍道長魏無咎一杯接著一杯,接連喝了他十多壇米酒,也沒有醉,讓他心疼不已,這米酒可是十年窖藏,運到縣裡能賣到一百多塊。
好在寨主來的及時,幾壇酒的功夫就跟在骨朵屁股後,進了門,開口吼道:“花老三?聽說你替娃娃們請到了老師?在哪裡呢?快給我引薦!”
花老三連忙起身,向秦朗三人介紹道:“這是我們沙溪古鎮的鎮長,也就是寨主白萬山大人。”
白萬山寨主伸著手哈哈笑道:“三位遠道而來,願為寨中孩子盡心教育,本寨主不勝感激啊!幾位放心,我們這裡雖然偏僻了點,可是工資還是充裕的,絕不會拖欠各位。”
聽到他上來就大談工資待遇,秦朗心中有數,看來這裡以前連老師們的工資都不能保證啊!
白萬山不過四五十歲年紀,身材強壯,面容粗魯,一根根胡須好像刺蝟一樣長在臉上,看起來十分兇悍,不過此刻對著秦朗等人十分尊敬,
秦朗呵呵笑道:“我等驢友自由身,在此處賺兩個月的路費也不錯!”
白萬山豪爽的說道:“除了工資之外,幾位可還有什麼要求,只要我們苗寨有的一概滿足!”
秦朗問道:“你們這裡可有精通養蟲子的專家麼?”
他正要說想找些巫師請教養蠱的事宜,卻被土龍道長拉住了,土龍說道:“我們聽說前面有老師在這裡被蟲子毒死了?你們可得找些本地的專家,好好清理一下毒蟲,免得傷了我們幾個!我平生最怕蟲子!”
秦朗知道土龍道長一定另有深意,於是也點頭說道:“是啊,我也從小就怕蜈蚣長蟲,”
白萬山說道:“放心,我一定派幾個人專門到學校外面看護,保管不叫一隻蟲子進去,不過你們幾位也小心些,這山裡的蟲子我可管不住,若是進山被咬……不過你們放心,只要治療及時,絕不會死人!”
秦朗心道:“剛剛才咬死了人,你還信誓旦旦的不會死人!”不過這話他當然不會當面直說,有道是看破不說破朋友有得做,說話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自己三人在苗疆不知道要盤桓多久,還是忍耐些才好。
白萬山見條件談攏了,說道:“不知道你們三位都擅長什麼,可以教孩子幾門課程?”
秦朗也不知道土龍道長和明月擅長什麼,可基礎文化肯定沒什麼問題,於是腦筋一動,指著醉酒伏在桌面睡覺的明月說道:“這位明月老師負責語文數學物理化學地理歷史!”
白萬山心中奇道:“三個人應聘,這位酒量不大的年輕人能教授這麼多門課,那我們就只請這位明月老師不就可以了嗎?另外兩個人負責什麼呢?”
秦朗笑呵呵的指著土龍道長介紹道道:“這位魏老師是我們的引路人,可以做我們校長!”
“校長?從來沒聽說招聘老師還自帶校長的!”白萬山有些無奈的暗想,可又無法拒絕,畢竟這三個人明顯都是一起的。
秦朗不知道白萬山的想法,自我介紹道:“我呢勉強可以做個教導處主任,順便負責一些野外課程,譬如生物、體育、美術之類的!”
白萬山從來沒聽說過應聘老師還有自薦做教導處主任的,教導處主任又是個什麼職務?
不過只要三個人肯留下教書就好,知識就是力量,白寨主這些年深刻領會了這一點,尤其是和漢人交流,沒有知識總會受騙,因此他也無可不可,校長就校長,只要能留下就好。
眾人說好了第三天開課,白萬山就趕著回去通知族人,按要求組織孩子們複課!這邊十裡八寨方圓百裡,通知孩子們上課也是一番功夫。
客棧老闆見事情談妥,也十分開心,親自到後廚給三人做了許多野味,秦朗見菜餚太多,就邀請老闆家人一起用餐,客棧老闆女兒花骨朵守在秦朗身邊,一邊添酒一邊好奇的問道:“秦老師,請問您是外國人嗎?”
秦朗奇道:“怎麼這麼問?”
花骨朵臉頰一紅,說道:“因為你很黑啊,我聽以前的老師說只有外國人才會這麼黑,到夜裡呲牙一笑能嚇死人!”
秦朗因為身中劇毒的緣故,所以身體之內毒素淤積,面板黑的黑炭一樣,還真的不像華國人。
於是他此刻呲牙一笑,戲耍花骨朵說道:“好吧,我是阿拉伯人,所以才穿得嚴嚴實實的,阿拉伯人傳統不允許暴露身體面板!如果是女孩子,外出還需要面紗罩臉,不許被人看到模樣呢!”
“阿拉伯人?阿拉不是上海人嗎?”花骨朵上一個老師一定是個上海人,竟然連阿拉都學會了!
秦朗笑道:“對啊,阿拉就是上海的伯伯,簡稱阿拉伯人,你明白了嗎?”
花骨朵似乎有些明白,又有更多的不明白,仔細看著秦朗,點頭道:“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