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軍在市場轉了一圈,也沒發現那個老藥農的蹤跡,就連那塊不起眼的石頭都不翼而飛。
這小子本身就欺男霸女不得人心,因此也沒人愛搭理他,自然無人告知他秦朗的去向。
他問了周圍的幾個攤販,都說那石頭被一個胖子撿走了!
趙寶軍無奈,只好帶著胖妞再次返回市場辦複命。
趙德成要了幾個外賣,整了兩杯燒酒,等著兒子攜寶而歸,卻見兩個人垂頭喪氣的歸來,問道:“怎麼?東西丟了?”
“可不,被人順手牽羊了!”趙寶軍十分沮喪,說道:“爸,這事兒怪我,真沒看出來那石頭反而是個寶貝!”
趙德成此刻也不責怪兒子,拉開凳子讓二人入座說道:“這玩意不過萬把塊錢,還算小事兒,可幹咱們這行,難免遇到撿漏的機會,你要是不把招子放亮一些,恐怕這輩子也就和你老子我一樣啊!”
“爸,我覺得您這樣就挺好啊,有的吃有的喝,還有妞兒趕著陪你上床,多自在逍遙啊!”趙寶軍端起酒杯和趙德成磕了一下,胖妞也陪著幹了一杯。
趙德成瞪了兒子一眼道:“你懂個屁,五大家族佔據北方藥都,一年資金往來不下幾百個億,你老子我只能靠著你孃的關系,在曹家混一個管事而已,只能眼巴巴的瞅著那些錢進了別人的口袋!你要是學老子這樣,那不成廢物點心了?”
趙寶軍被老子指導,只好一邊喝酒一邊點頭稱是。
趙德成再幹一杯,捏著花生米一邊吃一邊說道:“江湖上混,最忌諱的就是知足,要知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咱們好歹頂著個曹家門號,誰也不敢欺負咱,不過,將來你早晚要步入這個行當,今兒個老子給你好好說說江湖六藝!”
趙寶軍還是頭一次和老頭子盤道,忍不住附和道:“爸,啥叫江湖六藝?”
“呵呵,江湖六藝,就是混江湖必須學會的六門本事,”趙德成舉杯和趙寶軍幹了一杯,說道:“江湖六藝分為賺錢和花錢,這賺錢的手藝叫做坑蒙拐騙偷,花錢的手藝吃喝嫖賭抽。”
“爹,你是不是說錯了啊!我怎麼數著好像都少了一個呢?”趙寶軍喝了酒腦子更好使了,掰著手指數了半天覺得不對勁兒,
“嗨,算你有心,當年你爺爺傳我這門本事的時候,我就沒聽出錯兒來,”趙德成捏了顆豬耳朵丟進嘴裡大嚼,一邊指使著胖妞自己喝酒吃菜。
兒子連連催促他揭底,趙德成連喝三杯,賣足了關子,這才開口說道:“還有一門手藝卻是花錢和賺錢的本事裡面,都需要掌握的本領,叫做忽悠。”
“忽悠?”趙寶軍端著杯子琢磨道:“這東西看來還挺重要,花錢賺錢都需要!”
“那可不,人在江湖走,全靠一舌頭,坑蒙拐騙樣樣兒離不開說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話說的越巧妙,人家就越信任咱,因此最後咱們得到的實惠也越多,”趙德成說道,:“所以說你毛嫩的很!就算是偷,如果被人抓住難免一通揍,可是你要是會忽悠,老少爺們的喊的親熱些,說不定就能揍的輕點!保不準攀上親戚,免了捱打,還能混一頓吃喝!”
“爹,你這是經驗之談吧!”趙寶軍看他說的有模有樣,忍不住開口插嘴。
“是不是經驗之談不重要,重要的是爹教你,你就得好好學!”趙德成想起自己當年下鄉坑蒙拐騙被發現,捱了一頓暴打,反而因禍得福騙來他娘曹家小姐的往事,忍不住嘴角就有笑容飛起:“好像就是那一年,他娘懷上了寶軍,自己帶著老婆孩子回家認祖歸宗,”
“嗯,嗯。”趙寶軍這人雖然是混混,可是也有三怕,一怕老子二怕娘,三怕老婆上了房!剩下的是天不怕地不怕,此刻聽到父親教誨,心中頗有感觸,看來自己混這麼多年還沒上道,那是缺人指點啊!
趙德成繼續說道,“這花錢的手藝,比賺錢的手藝更重要,為什麼?因為咱家不缺錢,花錢能維朋友,說不定什麼時候有朋友幫忙,咱就能更進一步!說不定也能做個真管事的幹幹!”
“爹,您這不就是個真管事的嗎?”趙寶軍一心恭維。
不料腦門上卻捱了父親一個爆慄。
趙德成說道:“我他媽算個屁的真管事,我就是一個人嫌狗不待見的上門女婿,碎催兒,你二舅那樣的,每天手裡的流水都過億,那才叫真管事兒。不過,這一次如果老子能把西北黑山監獄的藥材攬下來,一年怎麼也得這個數……”
看見他爹伸出了一根手指,趙寶軍頗為不以為然的說道:“才一百萬?也太少了吧!”
冷不防他腦袋上再次捱了一個爆慄,“什麼一百萬?是一千萬!而且還是這一筆的利潤!”
“一筆就能弄一千個?這麼幹不會被姥爺二舅他們發現吧?”趙寶軍震驚了!
“發現個屁,現在家裡面哪個管事不是這麼幹的?這事本來就是你二舅默許的,到時候利潤分他一半。”趙德成得意洋洋的說道:“我琢磨好了,過陣子你就去你二舅那裡謀個差事……”
趙寶軍一臉興奮,忍不住軟肋一陣疼痛,扭頭一看,胖妞正揪著自己的軟肉打眼色。他連忙開口說道,“爹,您看跟二舅說說,把胖妞也帶過去唄,好歹也是您的準兒媳婦不是?”
趙德成看著胖妞打扮,心裡一陣別扭,胖妞連忙端起酒杯說道:“爸,您別看我不會來事,可那不是和寶軍一塊嗎,以後我一定管好寶軍!好好孝順您!”
這話聽著順耳,趙德成幹了這杯酒,說道:“好好洗把臉,漂漂亮亮的,你看你啥樣子,就這樣子出去誰敢和你做朋友啊!”
“好啊,我回去就好好打扮打扮,保管是咱藥材市場一枝花!”胖妞嘴裡應著,暗裡卻瞥了瞥嘴,心說:“還嫌棄老孃,就你兒子那德行,能攤上老孃都是他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