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困了, 那你就再休息一會兒吧, 一會要吃什麼就讓張嫂做啊。”
於父於母兩人都有心事,一番叮囑之後就離開了, 離開之前於父無意中瞥見了床頭櫃上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
按照他以往的習慣,肯定是不會把這種留在上面的, 所以他就走過去了, 只是手摸到符紙的一瞬間,腦袋裡想起剛才女兒說的話, 頓了頓,到底是沒把那符紙撕下來。
兩人一起下了樓,於母才有些憂心的問他,“咱們珊柔這到底是怎麼了?她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昨天那醫生檢查了半天也沒檢查出個什麼東西來啊。”
“唉!”於父深深的嘆了口氣。
再不信鬼神,他也覺得這事有點邪的很。況且,如果真是幻覺,看到誰不好,非得看到羅翔。
於父想到這裡,頓了頓, 給醫院打了個電話過去, 打完之後, 他面色更不好看了。
他看著妻子,眼裡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憂心,“醫院方面已經確認羅翔死亡。”
於母捂著心口,有些震驚。
“那珊柔看到羅翔,是不是……”
“先別慌, 我下午再讓醫生過來檢查一下,說不定只是做了個夢呢?”
於父於母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但心裡其實已經開始半信半疑,因為女兒醒來說的那番話實在讓人難以相信那只是一場夢。
於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突然就想到女兒之前說聽到了風鈴的聲音,而他和丈夫之前闖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那小姑娘捏著風鈴,風鈴碎裂,散落了一地。
這兩者之間,難道真的有關聯嗎?
於母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有點顛覆,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趕緊聯絡了醫生過來,在珊柔一臉莫名的表情裡,又給她做了一遍全身檢查。只是這次的檢查結果,依然是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真的一切正常嗎?會不會之前暈倒的時候撞到了頭?對了,她額頭上現在還有塊疤呢!”
要是真檢查出點問題,解決了就好了。現在醫生檢查不出問題,於母心裡反而越是不放心。
醫生跟她下到一樓客廳裡,解釋道:“於夫人,你女兒額頭上的傷我們已經檢查過了,確實只是皮外傷,沒有損傷到神經之類的,當然了,也可能會出現些許意外,比如短暫性失憶什麼的,但像您說的産生幻覺,我目前為止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案例。”
醫生沒有說出口的是,他們說的那麼逼真,是不是真的幻覺也不一定。但要說不是幻覺,那還能是因為什麼?
醫生自己也不清楚,給他們解釋完,就提著東西離開了。
於母沒說什麼,上樓看見女兒好好的,心裡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珊柔是他們夫婦倆的獨生女,從小就放在心肝上寵,現在聽說了羅翔的死訊,又看到女兒昏迷之後說出奇怪的話,他們就是想輕視,也輕視不起來。
珊柔正坐在床上吃著保姆熬的粥,於母看見了,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走進去,“怎麼也不把窗戶開啟,吹吹風,你能精神點。”
說著,她走過去開啟了窗戶,一陣微風吹進來,珊柔吸了一口,沖她甜甜一笑。
於母心情不錯,坐到床邊去陪她說話,窗外的天色一下子暗了下來,緊接著,一陣狂風猛的颳起,床頭櫃上的那張黃符被風一卷,飄了起來,穿過房門,落到一樓地板上。
於父正坐在樓下發愁,忽然看到這個東西被吹下來,愣了下,剛把那東西撿起來,忽然聽到樓上“刺啦”一聲,什麼東西摔碎了。
“珊柔,你怎麼了?我是媽媽!快、快放手……”
於父心裡一驚,連忙上樓,看到的就是於珊柔直著手臂掐著於母,於母用兩隻手不停的掰她的手。
“珊柔!你瘋了嗎?”
於父怒吼一聲,於珊柔突然就鬆了手,而後轉頭看向他。
於父嚇了一跳。
只見她雙眸布滿血絲,遠遠看去像是充滿了血液,異常恐怖,忽然,她翹了翹唇角,沖於先生詭異的一笑。
“珊、珊柔……我是爸爸……”
於珊柔聽到這,不旦沒有回神,而是舔了舔嘴角,笑容看起來更殘酷了。
“爸爸、媽媽……是壞人……殺了他們!”
她一聲大叫,忽然猛的從床上翻起,拿起一把水果刀就朝著於先生刺去,於先生躲閃不及,被刺在肩膀上,鮮血直流。
還好於先生腦袋忽然一靈光,想到早上老張說的事,剛好自己手裡有張撿起來的符,猛的向女兒額頭上一貼。
“哐當”一聲,水果刀落地。
珊柔兩眼一閉就向後倒去,於先生連忙接住,幾人把她重新放到床上,拿繩子綁住。
完事之後,於父處理手臂上的傷口,於母在一旁哭哭啼啼,“你說這孩子是造了什麼孽呀!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