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峰說的案子是葉曼琳到警局之前發生的,葉曼琳只看過檔案。當時有一個街頭的魔術師,聲稱可以隔空移物,把人變沒。他準備了一個木盒,只要把東西放進去就可以移走。
開始放了一朵花進去,東西確實不見了,後來請了個女孩進去,人也不見了。當時魔術師說人在街口的糕點店,圍觀的眾人跑去看,結果糕點店根本就沒有那個女孩,回來再找魔術師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個木盒子,大家把木盒子敲碎,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女孩。
隔天早上,在陸氏銀行的門口,女孩穿著西歐宮廷複古式的裙子坐在石階上,但人早已經死了。
當時齊峰等人根據現場圍觀百姓的描述,繪出了兇手的畫像,滿城張貼,但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兇手,之後時間長了,因為沒有新的線索,就成了懸案,被擱置在那裡。
沒想到半年後,這個案子再一次發生。
案子剛發生的那幾天,被殺害女孩的父母天天來警局哭,詢問是否找到了兇手。齊峰當時為了安慰他們,做了保證,但最後卻沒有成功把案子破了,心裡計較很久。他覺得很虧欠女孩的父母。這次又發生了,他磨牙嚯嚯,恨不得立刻把那個兇手給咬死。但他知道以自己的水平,很可能又讓那個兇手逃脫,所以特別希望葉曼琳能幫忙把這個案子給破了。
這次的現場和上次一樣,在比較熱鬧的街市,路兩邊有不少賣小吃的攤販。
同樣也有一個木箱被留了下來,箱子已經被拆爛。失蹤的是一個19歲的女孩,叫趙蘭,她和母親一塊兒出門逛街,碰到玩兒西洋魔術的覺得好奇,就來湊熱鬧。
“看著魔術師把一根柺杖變成了花,最後變成鴿子飛走了,蘭兒覺得非常有意思。後來魔術師說要找個年輕的姑娘,要把她隔空轉移,蘭兒就非要體驗一把,怎料到竟然……人就這麼不見了,早知道我就該攔著她!”
趙太太哭得稀裡嘩啦,看到葉曼琳是個女警察,她就整個人撲到她身上,哀求她一定要幫她把女兒救回來。
葉曼琳默默看著她,嘴唇動了動,終究什麼都沒說。
齊峰看不下去了,過來勸慰,和趙太太道:“放心吧,我葉警長神通廣大,乃是第一神探。當初可是僅用了三天就將西橋無頭屍案給破了!”
趙太太聽到這話之後,情緒穩定了不少,滿懷希望的看著葉曼琳,對她鞠躬。
葉曼琳斥責一聲齊峰,“別隨便替我做承諾,這件事我保證不了。”
“這是什麼意思?”趙太太原本要平複下來的情緒,忽然更激動了,她慌張的看向齊峰。
葉曼琳直接去看現場,趙太太追了,過來卻被看守現場的警察擋住了。
“你是什麼意思啊?什麼意思?”趙太太非常激動。
齊峰慌忙勸她不要太急,讓梁定斯先帶她去休息。
齊峰跟著過來找葉曼琳,葉曼琳正蹲在已經碎裂的木箱邊,一塊一塊地檢視木板。
“老大,你看人家都那麼傷心了,你就不能安慰她一下麼?”雖然齊峰知道葉曼琳不太擅長人際交往寒暄這方面,但受害者家屬真的挺可憐的,如果警長能說一句安慰的話,必然比他們這些小警察之言更有效用。
“怎麼說,告訴她她的女兒麼活不成了?”葉曼琳冷冷地抬眼,看著齊峰。
齊峰愣住,“這才案發多久,人就……就死了?如果我們快點把案子破了,她或許還活著吧。”
“上次作案,兇手抓到人後,第二天就棄屍了。你覺得女死者活著的時候,會老實地聽兇手的擺弄,讓兇手給她穿西式宮廷服裝,化妝麼?如果你是兇手的話,告訴我,你會用什麼樣直接簡單的方法,保證受害者不會因為害怕哭泣而弄花妝容。”
葉曼琳發現有一塊木板,帶兩種折頁。一塊折頁在外,就是木箱開門的地方,是黑色的。另一塊折頁則在內部,上面塗了一層黃色的漆,跟木板的顏色很相近,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分辨不出。
也就說木箱前面和側面都能開啟的。葉曼琳還在別的木板上找到了凹形卡槽,頂板出找到了劃痕。看起來木箱內部還有一層隔板,但是現在這個隔板不見了。
葉曼琳叫來目擊者,詢問當時那個魔術師變魔術的情況。特備是受害者進入箱子的時候,都有過什麼狀況。
“走進木箱躺好後,木板上有個扣帶,魔術師讓她靠著木板,讓後用帶子把她腰部和雙腿都綁上了,並且當眾扯了扯,跟大家保證人確實是被困在裡面了,無法移動。後來就把門關上了,等門再開的時候,人就不在了。”目擊者解釋道。
“關上門之後,他都做了什麼?”
“拿了一塊很大的紅布把木箱蓋上,給大家變了幾個戲法,還變出一串鞭炮來,正響著呢,把我們都嚇了一跳。然後就對木箱施法,拿手在木箱前面左右擺弄半天,然後就掀開紅布,開啟箱子,人就沒了。”
葉曼琳確認了箱子的位置,在路邊靠左的地方,東邊停了一輛汽車,齊峰已經找人問過,車是附近成衣鋪老闆的,平常就停在那裡。魔術師變魔術的時候對著西方,因為東邊有汽車擋著,所以多數人都是站在西邊這側圍觀。再靠路邊的地方,當時有個賣頭飾的小販在哪裡。擺著兩張桌子,上面鋪著黑布,各種西方的頭飾就擺在上頭供大家挑選。
“當時魔術師變魔術的時候,還問那小販是否耽誤他做生意,他說沒關系,這樣更招攬生意。”
葉曼琳看眼空蕩蕩的路邊,問小販人在哪兒。
“出事了之後,小販覺得晦氣,就收攤走了。”
“兇手至少有兩個人,小販是同夥的嫌疑最大。”葉曼琳交代齊峰,把頭飾攤販的畫像也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