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曼琳指著自己裹著紗布的頭。
“這次的案子不同,我們這些人辦不了。兩名死者的頭都被人砸爛了,第一報案人還是位記者。
沈局長聽說你醒了,就讓我來看看你能不能行。說實話老大,就算你病了,這麻煩早晚還是你的,一般人破不了。”
齊峰這點說的沒錯,這麼棘手的案子早晚會落到她手裡,現在不破,等錯過了勘察現場的時機再查就難了。
總之死者為大,先破案要緊。葉曼琳在巷口叫了一輛黃包車,讓齊峰騎腳踏車在前帶路。
梁定斯聽說有命案當然不能錯過,也叫了一輛黃包車跟上。
案發地是城外一間無人住的破民宅。
葉曼琳到達之後,立刻去看現場。
梁定斯是新人,據說兇案現場很血腥,他就被攔了下來,呆在大門口守衛。
院子因年久無人居住,雜草叢生,房頂有數處瓦片缺失,陽光就從這些漏洞處射進了屋內。東西屋有兩間臥室,現各有一具屍體。地上厚厚地積灰清晰勾勒出了兇手留下的腳印。所有的腳印只屬於一個人的,四十二碼的,應該是名男性。
東屋血腥味濃一些,地上躺著一具女屍,穿著一件質量不錯的紅風衣,身高一米六左右,苗條。頭被砸爛,已經辨不清五官,腦袋的上半部分被翻開,沾血的白腦漿被弄得滿地都是。
葉曼琳有種感覺,兇手把死者的腦袋翻成這樣,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葉曼琳接著戴上手套,檢視了女死者的指甲、手臂和腳踝等處。
女死者手上還帶著寶石戒指,可以排除劫財的可能。
齊峰告訴葉曼琳,西屋的那具男屍死亡時間久一些,身體已經腐爛了。
葉曼琳接著去西屋檢視。男死者穿著很舊破的灰布衣褲,有幾處還打了補丁,從腐爛程度上看,和女死者相差至少一月以上。男死者的腦袋同樣也被人砸爛,上半部分被扒開。
同樣檢視了男死者的指甲、手臂和腳踝等處。葉曼琳沒有在兩名死者身上看到任何抵禦傷,還有捆綁過的痕跡。
“這宅子以前出過命案,一家三口都被人砍死了,後來就荒廢了,附近的鄰居也都搬走了,所以這屍體臭了這麼久也沒人發現,目前還沒問到有用的證人。”齊峰解釋道。
“報案人怎麼發現的這裡?”葉曼琳看著齊峰。
“記者麼,出來採風拍照,順便遛狗,狗聞到味兒找了過來。說起這個記者我就氣,怎麼勸都不行,就不把照片交出來,還要反告我們暴力執法。”齊峰怒道。
葉曼琳:“扣局裡了?”
“沒,沈局長就在那傢什麼青青茶樓請他喝茶呢,不過我估計他要是不交出照片,咱們局長肯定能請他喝一輩子茶。”
葉曼琳脫下手套,走到屋外透氣。
齊峰忙跟著出來,“老大,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安排法醫屍檢。”兩名死者在被打爛頭之前毫無掙紮,葉曼琳懷疑他們之前要麼被弄暈了,要麼已經死了。這些都需要法醫幫忙進行證實。
“這還用檢嗎,倆人都被砸得腦袋開花了,那麼明顯。”苗二青一聽說要找法醫,抱怨起來。
“你怎麼那麼多屁話,讓你找就找。”齊峰一腳踹在苗二青的屁股上,轉而對葉曼琳訕笑,請葉曼琳不要計較苗二青的傻。
苗二青立刻張羅人想把屍體抬走。
“法醫必須先進行現場勘驗!兩名死者的頭被砸爛,很多血肉濺在現場沒辦法移走。如果把屍體挪走再驗的話,很可能因為某些部位的缺失而影響結果的論定。你是怎麼做警察的,連這點東西都不知道?”
葉曼琳質問苗二青,法醫為何沒有在案發後一起來到現場。
苗二青嚇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還是齊峰代為回答。
“這事兒其實不怪他,蘇法醫兩個月前就提了辭職,沈局長硬留他,要他等新法醫招到的時候再離開。結果兩個月過去了,人沒招到。蘇法醫不想繼續等,三天前就走了。
所以現在沒法醫,只能把屍體暫時運回警局的停屍房,湊合找個醫生來驗。這都不好辦呢,前兩天讓苗二青去醫院問了一大圈,沒有一位肯定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