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喬是真的沒想到,陸慎恆會願意睡在自己腳邊。
初冬的天,通州因為地界的原因,又比京城冷,床上只有一條棉被,言清喬一臉懵的看著床尾睡著,把她一雙腳捂的嚴嚴實實的陸慎恆,有些懷疑自己。
要麼就是自己有問題,要麼就是陸慎恆問題大了。
難怪她昨夜暖呼呼睡了一夜的好覺。
“醒了?”
因為言清喬的動作,陸慎恆也醒了,跟著坐了起來。
言清喬點頭,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問道:“小暑呢?”
“在黑尾那邊玩。”
小孩子精力旺盛,昨日無論多顛簸的馬車,小暑在言清喬的懷裡睡了一天,晚上又繼續睡,起的早也正常。
倒是她,白日裡沒睡,到了通州這裡,幾乎是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言清喬看著坐在床尾的陸慎恆,說道:“你昨晚也可以跟黑尾睡在一屋。”
反而更方便。
陸慎恆一愣。
他抬起頭,看向了坐在床頭的言清喬,清晨的光線裡,也說不清是懵懂還是深邃。
有一瞬間,言清喬有些心虛。
畢竟自己的腳可是結結實實鑽在他懷裡一整夜,這才剛醒,就來卸磨殺驢。
“啊,我的意思是...你會冷。”
言清喬摸了摸後脖頸。
下一刻,陸慎恆已經從床尾爬到了床頭,撐著手臂,像只小狗一樣可憐兮兮的盯著言清喬,小聲的問道。
“言言,你嫌棄我嗎?”
“我...”言清喬頓時語塞。
根本就不是嫌棄不嫌棄的問題。
言清喬發現,自己昨晚或許真的把自己當成個男人了,竟然能毫無負擔的跟陸慎恆同床共枕。
“我不想跟黑尾睡,我就想靠在言言身邊,我就怕言言嫌棄我,昨晚上我一動也不敢動...”
陸慎恆說著說著,眼眶又開始泛紅了。
言清喬捂了捂腦門。
想來也是心酸,她睡眠多淺自己是知道的,能一夜好睡到現在,甚至連早上小暑什麼時候出門的都不知道,不光光是累的,更多的是睡舒服了的安心感。
“言言,不要再趕我了好不好?我可以幫你暖腳,夜裡保證不動...”
陸慎恆的人設崩塌徹底了。
“知道了知道了。”
言清喬敷衍的點頭,連說理都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