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喬放下了茶杯,把熟睡了的小暑放到了陸慎恆的懷裡,走到了一行人的面前。
幾個人的目光都挺複雜的。
特別是在言清喬把孩子很順手的塞給陸慎恆之後,看兩人的眼光都變了。
言清喬卻不管這些,她手裡端著油燈,就著秦驍黑首一行人的手,一個個把這幾個刺客的臉看了過去。
她停在了黑尾的面前。
黑首手裡拎個很壯實的漢子,對著言清喬的表情最為兇悍。
面相上來說,此人眉眼濃黑,代表重情重義,偏偏生了一張厚唇,很可能是不太會說話,更何況看著言清喬的目光最為惡狠狠,也最容易激出實話。
言清喬盯著那漢子,翹了翹嘴角,從懷裡掏出了一顆藥丸出來。
“既然衝著我來的,就該知道我是誰吧?”
神醫的名頭,不是誰都能有的,醫的同時,會毒很正常。
言清喬後退了一步,手裡的藥丸湊到了那漢子旁邊一個刺客的嘴邊,慢悠悠的說道:“這是世間奇毒,吃了的人不會立即暴斃,而是慢慢的磨,先是頭疼欲裂,再是內臟緊縮,七竅流血,等毒走到骨血裡,每根骨頭像是都長了倒刺,撕颳著血肉,嘖嘖,那有多痛?我也不知道。”
旁邊的這刺客個子不大,這會劇毒就在嘴邊,被言清喬形容的,微微有些發抖。
“我就知道一件事情,吃了這毒藥的人,最後往往不是被毒攻心死的,而是活活痛死的,所以這毒藥的名字,就叫生不如死。”
那顆黑色的藥丸,安靜的被言清喬捏在指尖,平平無奇,卻仿若藏著滔天巨浪。
“沒事,我不怕!”
各自稍小的刺客強撐著,說話聲音裡都是戰慄。
言清喬點了點頭,好笑的說道:“你現在當然不怕,怕只怕,等你吃下了這個藥丸,就會後悔現在說的這話了。”
“我不怕!”
那刺客倒是個硬骨頭,大喊了一聲,對著言清喬指尖張嘴就要咬下去。
秦驍眼疾手快,一隻手固定住那刺客的手,另外一隻手迅速托住了那刺客的下巴,促使他不得不仰著頭,有些難過的呼吸著。
“你不怕,你家裡媳婦孩子也不知道會不會怕。”
言清喬半彎著腰,笑眯眯的模樣,任誰看著都要覺得這是個沒有攻擊性的老好人。
那一直沒說話的漢子忽然抬起了眼睛,目光裡掩蓋不住的驚訝。
“你怎麼知道...”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已經晚了。
言清喬手指上下拋接著藥丸,滿不在乎的說道:“你看他那頭上的一小塊麵粉團,是孩子的小手捏上去的,如果猜的沒錯,是個女孩子?”
給親爹打扮,也就可愛的小姑娘會做。
“你到底想如何?”
漢子忍不住了,盯著言清喬,恨不得把言清喬盯出一個洞出來。
言清喬這人就臉皮厚,實質性的巴掌沒落到自己身上,她是一點也不會在乎,別說被瞪兩眼,恨她的人多了去了,眼前這漢子都排不上號。
“說說,誰讓你們來的。”
言清喬仍然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