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通州有多遠呀?”
小暑趴在言清喬的旁邊,嬌嗲嗲的問。
言清喬手裡捧著通州的資料,漫不經心的回答:“要明天夜裡到,你餓了累了就同我說。”
“姐姐,我不餓,我也不累。”
沒等小暑回答,陸慎恆乖乖的坐在言清喬的另外一邊,適時搶答。
言清喬一愣。
馬車行的不慢,走的是官道,路寬又平整,耳邊都是馬車木軲轆的聲音。
“為什麼我是姐姐?”言清喬放下了薛陽準備的那些又長又沒用的資料,抵著手肘撐著下巴,問陸慎恆。
剛剛出京城,車外林木樹葉凋零,言清喬看著身邊的陸慎恆,恍惚裡,有一陣的錯覺。
人還是那般的長相,冷硬,鋒利,一顰一笑裡彷彿能惹起天地間風起雲湧而面不改色。
可是,眼神變了,完完全全的變了。
昨夜燈燭亮在兩人中間,或許是起床氣,言清喬沒注意那時候的陸慎恆是什麼模樣的,如今人就近在咫尺,陸慎恆在盯著她看。
灼亮,清透,赤忱,接近於狂熱的喜歡。
“不可以叫姐姐嗎?”
陸慎恆反問。
言清喬倒是一哽,指著自己問道:“你看我像姐姐?”
“那是你給別人看的,防止別人看穿你,我知道,你就是姐姐。”
陸慎恆語氣篤定。
言清喬撐著下巴,細細的看陸慎恆。
她總覺得,不真實。
甚至不知道陸慎恆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到底是懂得的還是不懂。
“不能叫姐姐。”言清喬收回了目光,又看向小暑:“你也不能叫孃親。”
她這一身打扮被一大一小追著叫姐姐孃親,想想就頭皮發麻。
小暑倒是不用擔心,怕就怕陸慎恆神志不清沒有分寸,到時候在其他人面前也這麼叫她。
“那叫什麼?”陸慎恆無辜的反問。
言清喬抵著下巴,散漫又慵懶,此時此刻完全是個翩翩俊公子。
“叫小言神醫。”
“不要。”
小暑點頭,陸慎恆卻搖頭。
言清喬又是一哽。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