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喬摔在了一棵樹上。
幾乎是手軟腳軟腦子一片空白,半天都使不上力氣。
是明豔的陽光,照耀的人睜不開眼睛。
言清喬抬手擋了一下,翻了身,這才看見樹下面的灰毛狐狸。
燕青驕還是那半死不活的模樣,臉色慘白的被灰毛狐狸叼在嘴裡。
李澤洛還不如燕青驕,剛剛那群蛇出動的場景他看的真真的,就算平日裡不怕蛇的人,碰上了那樣詭異的場景,怕是也要成為一輩子的噩夢。
“有沒有受傷?”
言清喬回過神,扒著樹枝,往下面的灰毛狐狸看。
灰毛狐狸迎著光,定定的看著言清喬,一雙狹長的狐狸眼睛裡,莫名的閃動了一下。
“真被咬到了?”
言清喬見他不說話,急了,連忙鬆開手就往下跳。
灰毛狐狸踏了踏腳尖,已經到了言清喬的正下方。
言清喬用了靈氣,提了腳步,算好是落地的距離,這會更好跌在了灰毛狐狸的後背上,不痛不癢,毛茸茸的。
“我沒有,你呢?”
灰毛狐狸側過頭,看了過來。
言清喬利落的跳了下來,拍了拍胸口:“我也沒有,不過被嚇了個半死。”
言清喬怕蛇,身邊的人包括灰毛狐狸包括青金,都知道。
灰毛狐狸往言清喬身邊靠了靠,毛茸茸的金紅色長毛似乎是有意在言清喬的肩膀上蹭了蹭,有些癢,又有些溫柔。
“沒事的,下次再遇見,我擋在你前面。”
“閉嘴!別烏鴉嘴!以後我不會再遇上蛇了!”言清喬跺跺腳,鎮了鎮身上的雞皮疙瘩,這才指著灰毛狐狸嘴裡還咬著的燕青驕,問道。
“你剛剛這麼在意那瓶藥水幹什麼?”
應該是某種精怪的精血,帶上不致命的麻醉成分,被樹妖拿去用了。
隔的太遠,言清喬也沒太注意,分辨不出來是什麼精怪的精血。
一轉頭,言清喬發現灰毛狐狸在看她。
十分定,一眨不眨,側著身子,一雙眼睛不像人那般能展露萬般情緒,但言清喬還是看出來了,灰毛狐狸有些傷心。
他向來懶散傲嬌,有身為兄長的責任之心,有身為狐族的豁達,有敏銳的觀察力共情力,多數時候都沒什麼波瀾,像是個遊走於世間多年的看客,遇見的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看淡了。
他鮮少露出這樣的神情。
言清喬一愣。
她不太擅長安慰人,平日裡對著別人要麼就是強勢的給什麼,要麼就是慫氣的吹彩虹屁,與朋友相交的經驗很少,一時間甚至有種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感覺。
“怎麼了?”
她還是上前了一步,摸了摸灰毛狐狸的臉,斟酌著問道。
“你認識那瓶精血?”
“不認識。”
灰毛狐狸很乾脆的否認。
倒是言清喬愣住了,一肚子安慰的話,想著見招拆招總能說出一兩句對灰毛狐狸有用的話,結果他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那你...”言清喬有些反應不過來。
灰毛狐狸轉過了頭,微微揚著,那傲嬌的神色又回來了,懶洋洋的說道。
“就是看見她那跟死人沒兩樣的神色就來氣,想嚇唬嚇唬她。”
言清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