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回來了,不僅僅是把言清喬嘴饞交待她出去買的零嘴買了回來,還把小暑和黑首等一眾暗衛都帶了回來。
小暑抱著一小包打包好的行禮,撒丫子就往言清喬的屋裡鑽:“孃親!孃親!小暑來了!孃親,小暑好想你啊!孃親!”
一路孃親從府門口叫到了言清喬的屋內,言清喬正在嗑瓜子,一顆瓜子仁差點卡在了嗓子眼,嗆的滿眼通紅看著小暑。
“孃親!你生病好了嗎?聽說你受傷了,小暑把家裡所有的傷藥都帶來了,孃親你看看有什麼能用?”
小暑殷殷切切,把手裡的小包一股腦都塞進了言清喬的手裡。
言清喬哭笑不得,好半晌才把那顆瓜子仁給嚥了下去,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爹爹不讓你來呢。”
小曲和黑首都進了門,小曲大咧咧的,把手裡的零嘴放到了桌子上,跟言清喬彙報。
“奴婢原本只想把東西遞給小世子,正好還碰見了王爺,便多嘴說了一句,小姐您很想小世子,王爺便交代人來了。”
黑首笑嘻嘻的上前,朝著言清喬拱手:“言小姐放心,我帶了十幾個兄弟來,輪流值,三日後回去便行。”
“啊...好好。”
言清喬摸著小暑的頭,點了點自己的頭。
之前她想過要把小暑帶回來,但那時候陸慎恆不同意,覺得她這邊守衛百孔千瘡,怎麼突然就又同意了起來?
就算有黑首一行人輪值,侯府也不比固若金湯的攝政王府。
黑首微微抬眼看了看言清喬,又說道:“只要是言小姐發話,我們王爺都是會依著的。”
“十一叔的心思哪裡是我們能猜得出來的。”言清喬微微的笑,瞧不出喜怒。
就是因為這些似是而非的話,才讓她一次次產生錯覺,以為自己在陸慎恆面前是特殊的,才至於後來做出了那種事情。
黑首抿了抿嘴,他一向能言善辯,跟誰都容易熟絡,但此刻卻在言清喬這不冷不熱的態度面前犯了難,頓了下,又小心翼翼的說道:“言小姐可知...黑前也死在那天夜裡。”
“黑前?”
言清喬一愣,想了好半晌,想起來了黑前是誰。
“是那夜被我派去救王大人的?”
“是,王大人那邊有難,黑前在與敵對戰中,戰隕了。”
黑首看著言清喬的臉色。
言清喬點了點頭,也只能小聲的說一句:“可惜了。”
她對黑前的印象不大,況且黑前是陸慎恆的人,戰隕了有他們自有體系的處理方式,總不能把黑前的死也賴在她的腦袋上吧?
黑首說真的,瞧不出來言清喬到底是什麼意思。
言清喬也聽不明白黑首的意思。
兩人大眼瞪小眼,還是小曲啃了一口晚桃,翻著白眼對著黑首說道:“你們王爺讓你守著小世子,就讓你這麼直勾勾看著?”
“啊,那屬下告退了。”
黑首這才反應了過來,帶著一臉莫名的表情,退了出去。
言清喬好笑的看了看小曲。
小曲冷哼了一聲:“你看他那樣子,沒規矩。”
“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悉了?”言清喬給小暑剝瓜子,擠眉弄眼的看小曲。
小曲是個沒心思沒心眼的人,有什麼都會擺在臉上,她在侯府裡艱難生存了這麼多年,幾乎是練了一身的銅牆鐵壁心腸,沒把誰放在眼裡過,什麼時候幫別人說話過?
剛剛那句話,分明是在偏袒。
小曲嘿嘿一笑,圓圓的臉上露出了兩隻甜甜的梨渦:“我也不知道,就他,之前一直有事沒事找我說話,一來二去,就熟了。”
“哦?”
言清喬把瓜子仁放在了小暑的手心。
小暑嚼了一口,很清脆:“我上次聽爹爹說,黑首今年應該有十六七。”
“哎呀,我的小曲還小,這也太突然了,我還想多留幾年呢。”
言清喬故作憂傷,手託著腮,看起來真有點悶悶不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