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喬下了馬,換了一副神情,像只不懷好意的小狐狸,笑眯眯的迎上去,對著王大人拱手,笑問。
“王大人這是去哪裡呀?”
府尹王大人其實並不太喜歡言清喬,畢竟這個名義上的小言神醫多半是向著陸慎恆的,結果硬要掛在他頭上,王大人一向拎得清,靠著一身傲骨清正,絕對不會被人抓住把柄的行事風格走到至今,就是不想給任何一方站隊,偏偏因為著一個小小的小言神醫,帶著要把他拖下水的意思。
言清喬最近來找過他的事情,王大人都知道,不過上段時間他著急忙慌的想要找言清喬的時候,言清喬不著急,如今卻又改變主意要找小皇帝彙報了,朝廷大事豈能兒戲?王大人是在故意晾言清喬。
想來,這次來又是為了靈山彙報的那件事。
王大人衝著言清喬擺了擺手,微微不耐煩:“最近暫時沒有靈山那邊的訊息,等等看吧,我現在要出去一趟,陛下那邊可能隨時隨地要見你,你也不要隨意出王府,早早等著訊息便好。”
“王大人這般著急,是去哪裡?”言清喬鍥而不捨,像是沒聽見一般,又衝著王大人拱了拱手。
“朝廷公事,小言神醫還是忙著自己的事情去吧。”王大人一張國字臉上皺眉。
言清喬就跟沒看見一樣,繼續笑著問道:“王大人去哪裡?”
雖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王大人也著實惱火,言清喬大有一種王大人不回答,她便一直堵著王大人不讓他走,一定要問清楚去哪裡的架勢。
早就知道此子狡詐又奸猾,沒想到臉皮也足夠厚。
王大人左右走了兩步,都被言清喬堵了個正好,沒了辦法,只得無奈地說道。
“李府小公子李澤洛死了,我去他們那邊調查情況,仵作也已經去驗過了...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你就不要摻和了,回去吧!”
“王大人此言差矣!”
話音剛落,言清喬笑眯眯的又衝著王大人拱了拱手。
王大人看人確實準,言清喬這個人油滑得很,看著清清淡淡驕矜清貴,但是一笑起來,總有那種讓人像是泥鰍滑不溜秋抓不住的懊惱感。
這種人一旦是投入到官場裡面,若是有人好好帶著,便是為民謀福利的好官,一旦走偏了,便是十匹馬也拉不回的惡吏!
亂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
“這還正好了,言某今日前來,也是為了跟王大人彙報關於李府的事情。”
言清喬上前了一步,湊近了一些王大人:“王大人且看,這是下官託關係從李府謄抄出來的李澤洛小公子仵作證明,這其中李公子死因是情花毒,五日前便中了,但是據下官所知,情花難得,未曾現世,想要尋得情花毒解藥都不易,更別提是給人下毒中毒了,王大人,此事怕是有詐。”
換句話說,李澤洛是不是情花毒毒死的都沒人能查得出來。
王大人原本就對言清喬就有些意見,這會越聽越離譜,眉毛一豎。
“你還多管閒事?這個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帶著仵作再去查查便是了!你趕緊回去吧。”
“王大人這話說的就是見外了,只要是王大人事情,便是下官的事情,下官也是無意間接觸過一些情花的記載,便想要與王大人提個醒。”
不管王大人態度如何,言清喬仍舊是笑眯眯的,雷打不動油鹽不進:“王大人,您的仵作,未必比下官有用。”
說著,言清喬又湊了湊,故意壓低著聲音。
“王大人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下官再有兩日便可能見到陛下了,結果卻在這個檔口出了這個事情...”
王大人被言清喬的態度弄的眉頭亂跳,幾乎是有些繃不住的氣急敗壞要跳腳:“這事跟你也有關係!?”
“嘿嘿,實不相瞞,下官在前兩日與李澤洛巧遇過一次,甚至還說了幾句話,若是李府查了起來,肯定會查到下官的頭上,到時候下官被絆住了腳步,指不定連跟陛下說兩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李府一個咔嚓了。”
言清喬對著自己脖頸比了個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