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言猛,李狗子身上的傷勢也比較重。
誰都看得出來,言清喬心情不太好,她也沒敢將這些人都接回自己的院子,直接都送進了言猛的院內,他平日裡雖然活動不多,但院子大,能睡著躺著的地方也多。
傷的不少都在腰腹上,這時候再談什麼男女大防這類的事情,言清喬就要一刀子甩秦驍臉上去了。
她拿了剪子,直接把幾個男人上半身的衣服都剪了個精光,拿著藥粉細細密密地為他們敷著傷口,繃帶不夠,小曲在現煮,好在言清喬的止血藥粉有奇效,幾個傷員情況都沒有繼續惡化下去。
秦驍身上沒傷,便幫著言清喬搭手,雖然忙前忙後的跟在後面,不過也看得出來言清喬現如今整個人的氣壓都低的厲害,再加上特殊時期行特殊時期,便一句話也沒敢多問,只是默默的拿著藥粉,碰到有人下半身傷了之類的,急忙衝上去替著言清喬幫他們上藥,一個什麼關於禮儀廉恥的詞也沒敢提。
剩下幾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點輕傷,言清喬先處理完了重傷的幾個,輕傷的也沒放鬆,連著後續養護的藥材藥方一併送了出去,保證幾個人絕對不會再有任何負擔了之後,就站在院中,對著眾人深深鞠了一躬。
“各位今日不止是救了小言的命,小言不會說客套話,在此一拜,日後各位有需要小言的,不管是占卜看相趨吉避凶,還是刀山油鍋,兄弟們一句話,小言萬死不辭!”
“說這話幹什麼!?能幫上小言兄弟,也是幫我們自己。”
跟著秦驍來的二麻對著言清喬擺手。
眾人跟著附和:“大家都是兄弟,言猛是我的大哥,別說這些見外了!”
“是啊。”
“對啊!”
...
忙活了接近兩個時辰,已經過了早飯的時間,言清喬也沒耽擱,吩咐了府上的廚房給院子裡的人都備上了早午飯,一直到眾人都安排妥當了之後,言清喬才坐在了遊廊下的扶手上歇一歇。
小曲也跟著前前後後忙了不少的時候,見言清喬滿臉的疲累,一聲不吭的去院子裡打了一盆水,就端在了言清喬的手邊。
“小姐,洗洗臉吧。”
她圓圓臉圓圓眼睛,跟言清喬說話的時候,蹲了下來,擰乾了巾帕才遞給的言清喬。
身上還沾著血點子,臉上也狼狽的很,甚至頭髮上都沾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言清喬擦了半晌,忽然對著小曲說道:“不然...洗澡吧?”
“也行,我去找小廝抬桶,那浴桶太重了,平日裡都青金搬的。”小曲點了點頭,擰了擰巾帕,言清喬這才猛的想起來,問小曲。
“青金到現在都沒回來嗎?有沒有給我遞過訊息?”
小曲搖頭,給言清喬擦手,懵懵懂懂地說道:“沒有,沒有任何的訊息來我們院子。”
“先別弄洗澡水了吧。”言清喬拍了拍腦門,帶著小曲回了言猛的院子裡。
十幾個人當中,言猛身上的傷最嚴重,這會處理的差不多了,脫離了兇險期,言清喬把手裡的藥瓶塞到了小曲的手裡,讓她掐準時間再給言猛上一次藥,說著已經站在了言猛院子門口,神色有些拿不準。
按照道理來說,陸慎恆一行人就算比她們腿腳慢,更晚到王府裡,青金看見陸慎恆帶著小暑安然無恙的回去,應該不會在王府裡面再多耽擱,先回來給她報信了。
就算有事情耽擱了,也該送個信過來,怎麼會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沒訊息?
“表妹?”秦驍見言清喬站在門猶豫,便也跟了出來,試探的叫了一下。
言清喬看向秦驍,她的直覺向來很準,總覺得昨天晚上這個事情還沒有完。
但陸慎恆已經回去了,甚至都不知道把那位故人安置在了哪裡,言清喬還在跟陸慎恒生氣,再有的,陸慎恆已經回去了,以他那雷厲風行的手腕,再加上言清喬之前放出去的人及時追查,兩邊配合著,陸慎恆會想的更周到,應該不需要言清喬跟在後面擔心了。
最主要的,還是言清喬對陸慎恆下意識的怯弱。
她從來都不是這般的性格,可一遇到陸慎恆,她就好像變了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她的這些心思,也就連帶著被自己的心思影響自己的決定。
言清喬心裡面總覺得不安定,特別是在現在言猛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青金卻又還沒有回來,想了想,她便轉頭跟秦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