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叔有事找我嗎?”
“是的。”
黑首語調有些揶揄。
他跟言清喬混的已經很熟了,這會看見言清喬這模樣,衝她挑了挑眉頭。
偏偏在這種讓人有些尷尬的時候。
言清喬垂頭,看向自己這不男不女的裝扮。
剛剛動用了一些靈氣,跟小鬼也打了頭髮散得如同瘋婆子一般,在一側頭就看見了那輛之前她坐過的馬車,安安靜靜的停在不遠的角落裡。
再想找地方整理也不大可能了。
“行吧。”言清喬算是看透了,越是她狼狽的時候,越會遇見陸慎恆,不管是湊巧碰見的,還是他故意來找,總歸她就沒有什麼好形象能夠出現在陸慎恆的面前,什麼女為悅己者容,在她這裡簡直就是狗屁不通。
難怪陸慎恆從來沒在她身上動過心思。
言清喬深吸了一口氣,堵住了這廝臉上不正經的神色,把手裡的猴子丟給了黑首。
黑首順手接過。
猴子神志不清,再加上沒了什麼精氣,整個人死板的如同殭屍,黑首接了過去頓時一愣,差點給言清喬推出了一個趔趄。
言清喬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髮,認命一般的爬上了陸慎恆的馬車。
“十一叔。”言清喬客氣的問好。
陸慎恆就是有本事,不管言清喬出現在哪裡,都能隨時隨地的找到她,言清喬拐著這麼大的彎子,都能找過來。
“過來坐。”陸慎恒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
言清喬半彎腰爬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對面,明明十分的在意自己的衣服形象,卻又不想被陸慎恆看出來。
想要抬手整理一下自己的頭髮,動了一下,又忍住,把自己的手放在盤腿的中間,只當自己完全不在乎眼前這個人。
“十一叔是有什麼急事嗎?怎麼會突然來找我?”言清喬不想在馬車裡面多待,便直截了當,開門見山。
陸慎恆估摸著是頭一回聽見言清喬這般直白的話,頓時愣了一下,抬眼看了過來。
言清喬也是愣了一下。
她這兩日莫名其妙的在跟陸勝恒生氣,明明對於陸勝恆來說,他什麼也沒有做,但是言清喬自己就是氣不過,又不甘心,輸給了一個未曾謀面的故人。
她不甘心,可是也無可奈何,所以只能自己跟自己生氣,不去找陸慎恆,也不想他來找自己,就算見到了,也不想磨磨唧唧多相處。
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完全不對之後,言清喬連忙放緩了語氣,恢復成了平日裡對待陸慎恆那慫裡慫氣的自己,很是狗腿的把面前茶壺拿了過去,給陸勝恆面前的杯子添滿了茶水。
“這兩日有些忙,侯府的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但是又遇見了新的事情,所以才沒有去找十一叔。”言清喬語氣訕訕,真實情況當然只有她自己知道。
陸慎恆垂下了眼,端起了剛剛言清喬給他添水的那個杯子,面色微微發沉。
陸慎恆長的原本就比較兇,這會臉上沒有了什麼笑意,那銳利的唇角抿著,似乎隨時隨地能夠說出置人於死地的話來。
言清喬犯慫,眨眨眼又眨眨眼,趁著陸勝恆喝水的功夫,一把抓起了那茶桌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著的一把小瓜子剝了幾個,推到了陸勝恆的面前。
果然在外人面前再兇悍再不客氣,到了陸慎恆面前,言清喬就自然而然的狗腿又慫氣了起來,見風使舵是他永遠也改不了的本性,也不知是恃強凌弱習慣了還是對陸慎恆骨子裡就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