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喬的到來,全府最高興的就是小暑了。
功課也不做了,一聽言清喬來了,丟下了授課的老夫子,歡天喜地的就跑進了前院正堂。
言清喬垂著眼睛,正在給陸慎恆包紮。
其實就是個小傷口,言清喬卻一點也不含糊,陸慎恆說沒有毒,她一點也不信,非要自己觀察那傷口,拿著銀針試毒,又去馬車裡把那被陸慎恆接下的箭矢找出來,確認了真的只是擦傷之後,才放心下來,認認真真的給陸慎恆包紮傷口。
藥物都是王府現成的,大夫也有王府固定的,言清喬卻不放心,愣是把陸慎恆拉著坐了下來,一圈圈的纏繞那上面的繃帶。
“那陳大力這麼厲害,怎麼會到榮坤來?”
言清喬眼睛都沒抬。
陸慎恆單手撐著頭,手肘擱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正在看言清喬。
認真的言清喬。
“具體是誰指派過來的,要等抓到了才知道。”陸慎恆口吻清淡,分不清喜怒。
言清喬耐心的把那繃帶紮好,這才抬起頭,把旁邊那根箭矢遞給了陸慎恆,小聲的說道:“這上面,是破陣的符文,應該是為了防我,十一叔,你覺得,這放箭矢的刺客,跟那陳大力是不是一夥的?”
“若是一夥的,就有些糟。”
陸慎恆捏著箭矢木杆,若有所思。
“據我所知,周邊各國並不信奉術法,只有我們榮坤國師這一門能畫出這樣的破陣符文,所以,很可能是那位大人今日讓人放的箭,若是一夥的,就是他把陳大力給請了過來?”
陸慎恆還沒說話,言清喬就又問:“十一叔,陳大力該如何抓?”
之前在馬車內,陳大力明顯是追著馬車跑了一段時間,結果等到馬車快要到王府了,陳大力又轉頭跑了,很明顯,陳大力是有預謀的,至少,他身為一個蒙國的人,卻能明白京城的地形,到了王府的附近,知道王府裡面有眾多的暗衛,立馬掉頭跑掉了。
“即便有這麼多暗衛去抓,怕也是要費一番周折。”陸慎恆放下了箭矢,餘光裡就見到了站在門邊,一臉笑嘻嘻的小暑。
小暑這麼一會會就站在門邊,瞧著兩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裡面兩人說著什麼話,反正是一直沒有出聲,一直到陸慎恆看了過去,他才從門邊走了出來。
“怎麼?”陸慎恆察覺都了小暑的不正常。
小暑卻一點都沒有理他的意思,直接走了點來,對著言清喬叫了一聲孃親,顛顛跑過來,滿眼都含笑。
“你站在門口到現在都沒有進來嗎?怎麼不進來?”
年輕喬這才看見小暑,倒是沒有像以往一樣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進了她的懷裡,這回文文靜靜的走進來,笑眯眯的站在旁邊,奶聲奶氣的回答:“因為孃親在跟爹爹說話呀。”
小暑眨了眨眼睛,忽閃忽閃的很是無辜,跟言清喬說話的時候,又偷偷看了一眼陸慎恆。
言清喬已經把陸慎恆掌心包紮好了,便把陸慎恆的手推了回去,轉手把小暑抱進了懷裡。
陸慎恆雖然感情遲鈍,但是觀察力敏銳,止住了剛剛在外面遇襲危險的話題,看著小暑這賊兮兮的模樣,挑了挑眉頭,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又起了什麼壞心思”
“小暑才沒有呢!”小暑撅了撅嘴巴,繼續說道:“只不過是忽然間覺得爹爹跟孃親像是真正的夫妻一樣在說話。”
小暑回答的理直氣壯,說著還哼哼唧唧的看了陸慎恆一眼,試探著說道:“爹爹最近變了好多,或許連爹爹自己都沒有發現是不是?”
他衝著陸慎恆反著挑了挑眉頭,少見的囂張。
言清喬一愣,抱著小暑的手緊了緊,這話...不像是小暑平日裡會說出來的。
陸慎恆失笑,看了看手掌裡面已經被包紮好的繃帶,站了起來,對著言清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