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喬猶猶豫豫的,還是站到了側門的門邊。
雖然說著不慫,但是對上陸慎恆,言清喬就從來沒有硬氣過,甚至都沒考慮好,若是陸慎恆真的直接問她關於喜歡不喜歡的事情,她應該要怎麼回答。
說喜歡,是事實,但是也能清楚的明白,自己這個身份,怎麼好意思對陸慎恆說喜歡的。
說不喜歡,心有不甘,更不是她這脾氣能做出來的事。
陸慎恆馬車果然停在那邊等著她。
黑尾已經看見了她,隔著遠遠的,對她微微點頭,示意她可以過來了。
言清喬猶豫。
沒等言清喬等多久,陸慎恆的車窗微微掀開了一些。
側門人少,平日裡偶爾會有下人走動,多數時候都沒什麼人,側門外面正對著的又是一條小巷子,死衚衕,沒人會在這邊做生意,陸慎恆的馬車剛好卡在這巷邊。
陸慎恆看過來了。
言清喬心下一突,竟然是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小步,意圖躲開陸慎恆的視線。
這是明擺著的心虛。
言清喬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連陸慎恆這種沒什麼情感反應的人,都能察覺出她的忸怩和生分。
躲不下去了,言清喬只能走了出來,瞥了黑尾一眼,轉頭上了馬車。
巷子安靜,陸慎恆的車內就更加安靜。
桌子上還是那套玄色磁石茶具,此刻茶水已經開了,咕嚕咕嚕的往上冒著熱氣。
陸慎恆垂著眼,沒有跟言清喬說話,而是認真的開始泡茶。
“十一叔。”言清喬小小的叫了一聲。
陸慎恆應了聲,對著言清喬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小聲的說道:“坐。”
“謝十一叔。”言清喬格外的生分,雖然是坐了過去,卻全然沒有了往日裡的大大咧咧,謹慎的抓了抓腿上的裙襬。
陸慎恆捏了一把茶葉進了茶壺,又過了水,一直到第二泡的時候,才把成色最好的那杯茶水,遞給了言清喬。
溫度正好,茶湯清亮,茶香馥郁。
“謝謝十一叔。”言清喬老老實實的又道謝。
陸慎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捏著茶杯,轉過頭來看言清喬。
言清喬一愣,目光正好落進了陸慎恆的眼裡,嚇的手忙腳亂的端著杯子,一口氣把茶水喝的底朝上。
陸慎恆:“...”
言清喬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場,這一著急,身體就不聽使喚,喝口茶,把自己給嗆著了。
“咳咳咳..”根本就止不住。
“這麼著急喝乾什麼?”陸慎恆微微皺眉,見言清喬咳的臉色通紅,根本就沒空回答他的話,有些無奈,伸手拍了拍言清喬。
他手上帶著渾厚沉穩的內力,這麼順了兩下,言清喬的咳嗽突然就好了。
車內又安靜了下來。
陸慎恆瞧著言清喬發愣的模樣,難得的頓了下,才從旁邊拿了一隻小盒子出來。
盒子是密封的,言清喬聞不見裡面是什麼,這會見了陸慎恆拿出來,也猜不到是什麼意思。
“言定章的事。”陸慎恆穩著眉頭,手裡動作卻不慢,從言清喬背後把手收回來之後,倒是把言清喬手裡的瓷杯給接了過去。
“是我。”言清喬點頭承認。
陸慎恆揚了揚眉頭,把手裡的半杯茶水又遞到了言清喬的面前,意味不明:“你動手殺的?”
“不是,不需要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