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喬躺在床上,聽著這男人的聲音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這是誰。
小曲倒是還的回答,不過口吻裡帶著十成十的信任和隨性。
“小姐在侯府裡就沒安生日子過,今日天都還沒亮,那言嬌嬌就衝到了院子門口,拿著鞭子對我們小姐破口大罵,說我們小姐害了連曉曼,自己也不想想,連曉曼帶著婆子,直接上了攝政王的府上,說我們小姐清白有損,這打了我們小姐的臉,也打了攝政王爺的臉,攝政王爺怎麼可能放過她...”
言清喬一愣。
陸慎恆做事比她想的還要妥帖。
當時她記憶回湧,無數的畫面在眼前交疊,全是連曉曼這些年來對自己的惡待,這要是放在原主身上或許還好,但是落在了言清喬這雁過拔毛吃人不願意吐骨頭的性格上,真的恨不得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把連曉曼大卸八塊。
陸慎恆在自己那樣的情況下,都能冷靜的叫住她,迂迴的勸解她,最後連言清喬都不知道,連曉曼到底經歷了什麼,之後又去了哪裡。
這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甚至讓侯府內對大夫人的消失理所當然,沒有一個人敢表露出好奇。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陸慎恆,言清喬忽然的,又想到了那接二連三讓她困惑的夢境,手不自覺的撫上了心口。
“二小姐被老太太打了一巴掌,臉上應該是打出了一條印子,侯爺就把二小姐揹著走了,帶著老太太一起走了,也沒人給小姐道歉過,想想小姐當年,被二小姐抓的一塊頭皮都掉了下來,侯府裡也沒一個人....”
小曲話多,一早上也被氣著了,對著那人吧唧吧唧說了一大通,這會才自覺說多了,連忙又頓住了話,小聲的說:“奴婢失禮了表少爺。”
“無妨,你也辛苦了。”
言清喬這才聽出來,那男人的聲音是秦驍。
秦驍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拿了什麼東西給小曲,慢慢的說道。
“你把這些給她,我就不多待了,風口浪尖的免得弄了閒言碎語出來。”
秦驍古板又正經,聽了小曲一通抱怨,也知道形勢不太好,言清喬看樣子還在睡覺,一時半會等不到人,他就火急火燎的要回去了。
這腳步還沒挪,言清喬那邊門已經開了。
言清喬笑眯眯的從屋裡走了出來,似乎是才知道秦驍來了一般,眼睛一亮,邁著小步子就湊到了秦驍的身邊。
“秦驍表哥!”
她長相甜甜聲音甜甜,這些日子養的好,再加上言清喬自己有意識的在往豐潤了養,短短几月,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連看著言清喬從小長到大的秦驍,此時此刻都難免的呆了呆。
言清喬已經接過了小曲手裡的東西。
一盒點心,一根竹竿,一條男式束髮冠帶,一個瓷瓶。
言清喬當著秦驍的面,直接拔開了那瓷瓶的蓋子,湊上去要聞。
一雙大手擋在了面前,蓋住了瓷瓶。
間距正好,言清喬也沒想到秦驍會攔,一下子湊了上去,鼻尖輕輕的碰到了秦驍的手背。
秦驍常年練武,因為家族勢力薄弱的關係,鐵了心要出人頭地般,言清喬的記憶裡,秦驍整日幾乎泡在校練場,練到一身的傷痛力竭之後就去文書院,這麼多年從不間斷。
來看言清喬的日子,也只是每月休沐那一日半日的。
可能是刻苦的緣故,秦驍的手背要比尋常人黑,也要更粗糙一點。
觸碰到言清喬鼻尖的瞬間,觸電一樣又急忙把手抽了回去,耳朵通紅轉開了眼,彆扭的別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