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了眼睛。
天色太暗,夢境對她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回過神來,即便知道自己是局外人,即便是知道這只是關於這根鐲子的記憶,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想那夢境裡面的故事。
陸慎恆眉眼飛揚,不經意裡總透出一種這京城攝政王身上沒有的少年恣意,聞言突然笑了出來,二話沒說,撐著言清喬臥室的窗戶,跳了進來。
床榻就在旁邊,上次來過言清喬臥房的是那攝政王陸慎恆,所以這纏心毒下面跑出來的陸慎恆並不知道言清喬屋內的格局,這會一個沒注意,直接就上了言清喬的床榻上。
言清喬看了他一眼。
陸慎恆連忙爬到了床邊,脫掉了一雙皂靴,又爬回了自己剛剛踩了一腳的位置,訕笑的拍了兩下,撣灰。
“沒想到你這裡有床榻,下次就曉得了...”
“來幹什麼了?”
言清喬看的那一眼根本就沒在意陸慎恆是不是踩了她的床榻,言國侯府這邊所有的院子房屋應該在建造的時候就規劃過,言清喬住的這個院子常年沒有人修葺維護,屋簷後面的樹木參天,剛好就在言清喬的主臥後面。
之前睡的時候言清喬就覺得不安全,折騰著自己把床榻換了方位,床榻拉到了窗戶旁邊,即便是外面的樹木有一點點的動靜,她也能第一時間驚醒,也壓根就沒有想過有人會順著這窗戶進她的門。
“我記得,你腳傷了。”
陸慎恆往前湊了一點,到了言清喬的面前。
言清喬一愣。
陸慎恆見言清喬沒有十分牴觸的模樣,抿嘴小心的伸手,把言清喬的腳挪了過去。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在同一張床榻上,大夏天的,言清喬連襪子都沒有穿,腳掌心抵在陸慎恆的大腿上。
她腳冷,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來自於陸慎恆的身體溫度,臉突然就紅了。
“沒事了。”
言清喬急忙就要往回縮腳。
陸慎恆手已經搭在了她的腳踝上,恰好摸到了言清喬還有些腫的位置,手掌避開腳踝往上抓,抓住了言清喬的小腿。
“不要逞強。”
“...”
言清喬沒掙脫開,皺著眉頭看陸慎恆。
說著只是過來逛逛的陸慎恆看起來準備多的很,一手抓著她的小腿,一手從懷裡掏出了藥膏,一邊拆藥包一邊說道。
“是我不好,不對,是他不好,白天的時候嚇到你了吧?可惜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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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心翼翼試探的語氣,與夢境裡面的那個陸慎恆如出一轍。
言清喬一個愣怔。
陸慎恆手中的藥膏比白日裡用的要好,一小盒躺在掌心裡,藉著窗外明亮的月光,不是那種傳統黑糊糊的,反而是透明的,一層冰涼涼敷在腳踝上,被他掌心稍微揉搓了幾下,慢慢的發熱。
言清喬伸著腳,任由陸慎恆的手掌覆蓋住自己的腳。
“你都記得?”
言清喬藉著月光,看著陸慎恆。
陸慎恆低頭,垂著眼睛,輕聲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