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猛才走了沒多久,小曲就被劉媽媽領進院子裡面了。
劉媽媽牙口被言清喬給掰了,又被言清喬給了藥治還算能用,這會一路笑眯眯過來,竟然看著沒了早些時候的尖酸勢力,因禍得福的有些慈祥。
小曲這一見言清喬,人高馬大的就衝了過來,那比走的時候還要敦實一些的手臂一把勒住了言清喬的肩膀,哇的一聲就嚎哭了出來。
“小姐!你去哪裡了啊?說好兩三天,你怎麼的一點訊息都沒有了呢?哇哇哇...小曲快擔心死了!”
小曲不僅身形要比一般的丫頭大,那嗓門也大,還抱著言清喬就在耳邊,一聲吼的言清喬耳朵嗡嗡的,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小曲哭的聲音越來越大,眼淚水越來越多。
言清喬有些腦仁疼,推了一把,慢慢的說道。
“小曲,你再哭,就真的要給你小姐嚎喪了。”
“小姐!你說的什麼混賬話?呸呸呸!小姐長命百歲,小姐無災無難,小姐...”
“好了好了。”
言清喬哭笑不得,拍了拍小曲的肩膀,小聲的問她。
“我問你,這幾日在府上受委屈了?”
“委屈倒是沒有,奴婢就是記掛小姐,茶不思飯不想,特別怕小姐遇見什麼...我在府裡可都聽說了,那攝政王陸慎恆殺人不眨眼,要是他不高興了起來,把小姐抹了脖子,小言神醫都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救...”
有劉媽媽在後面,小曲不是那種說話沒把門的,瞬間就換了一種擔心的說法。
小曲這邊在哭著,言清喬卻在她靠過來的身上摸到了半塊饃饃,骨碌碌的就滾到了言清喬的手指裡面。
“...”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擔心言清喬擔心到茶不思飯不想的小曲,無辜的盯著那半塊饃饃,竟然還伸手接了過去,放低了聲音說道。
“這...我擔心小姐啊,擔心了我又沒辦法,我就只能吃...越擔心越吃...”
說著,小曲捏著那饃饃,竟然順嘴,咬了一口嚼幾下,聲音裡嗚咽著還帶著哭腔。
言清喬難得的笑了笑,拿小曲沒辦法了,這會剛好是張達喜帶著人燒了茶水過來,言清喬笑著指了指那茶水。
“去喝水,別噎著了,別最後噎死了還怪在我頭上。”
“嘿嘿。”
小曲笑了笑,顛顛的跟著張達喜到了桌子邊,真的聽言清喬話去喝水就饃饃去了。
張達喜是賬房的,不太擅長做伺候人燒水端茶的活計,這手忙腳亂的晚了一些,言清喬略微考慮了一下,坐下來對著張達喜說道。
“你回你的賬房,以後誰給你臉色,你也別讓著,別人一刀,你就回砍三刀,我會給你收拾的。”
賬房總共就那麼幾個人,又都是識文斷字的人,張達喜為人隨和玲瓏,認識幾個字,又一向謹慎不多嘴,爬了這麼多年才進了侯府賬房,跟人交惡的可能性極其小。
不過張達喜還是在門口跪了下來,給言清喬磕了頭。
言清喬的意思,張達喜有靠山了。
劉媽媽站在一邊,見張達喜跪了下來,這會也連忙跟著跪了下來,誠惶誠恐的垂著頭,對言清喬的驚懼大於敬。
言清喬坐在凳子上,受了。
等到人站起來了,對著劉媽媽問道。
“月銀我給你翻倍,你敢不敢留在我院子裡?”
“啊?”
劉媽媽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上次那件事情,劉媽媽給辦砸了之後,就被連曉曼從院子裡面趕了出來,上個月月銀也沒有照常發,劉媽媽在侯府當了不少年的差,當年在侯府裡拿的是身契,出去另外找活計根本就不可能,她才真的是有苦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