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可能?”
老太太驚叫了出來。
她倒還真的不是那種沒半分城府的人,不然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侯門爵位也不會安然無恙的進了言定章的手裡。
只不過今日之事實在是太過於意外了,老太太知道自己手上的力氣,根本不可能把言清喬推成那樣,再加上言清喬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做派,這才氣惱到不管不顧了,想要殺一殺言清喬的威風。
真的是沒想到言清喬傷了腳,還這麼嚴重。
言定章那個臉色,頓時就更加不好看了起來。
他也知道,老太太這麼大年紀,這力氣根本就不可能傷到言清喬,所以要叫大夫的時候,言定章想著的也是讓黑首給陸慎恆傳個話,畢竟是言清喬自己作死的,他最多隻能算不去找言清喬的麻煩了,麻煩要找言清喬,他也是沒有辦法。
言清喬哭的梨花帶雨,像是這會才感覺到痛一般,哭的柔弱到變成一根楊柳,擦著眼淚小聲的對著言定章說道。
“小叔...不要責怪祖母與交媽媽,怪只怪清喬自己沒把身體養好了...”
這不是變著相在說之前侯府虧待了言清喬的事情嗎?
侯府門口這會可是聚集了不少人,京城就這麼點大的地方,中午時候王府門口聚集的一群人一定跟侯府門口這一群人有交集,訊息這麼一交換,多少的流言蜚語就是言定章想擋也擋不住。
黑首利落的從馬車上面跳了下來,恰到好處的時機裡對著言定章拱手。
“言小姐身子不太好,這該是滿京城都能知道的事情,我們王府裡不管是王爺的意思,還是給小言神醫的面子,可是個個都把言小姐護著,如今...哎,侯爺您忙,我們差事辦完了,這就回去了。”
黑首說完轉過身對著眾人揮了揮手。
所有侍衛整齊劃一的上了馬,目不斜視至始至終一言不發,侯府門口的氣氛頓時就多了幾分血腥味,黑首帶著人,當即轉過馬頭就要走。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言定章已經是萬萬沒想到了,這是又丟了自己的名聲,又無視陸慎恆的敲打,想到了剛剛在王府裡面陸慎恆說的那幾句話,言定章頓時就是一身的冷汗,急忙讓人攔住了黑首。
“黑首大人還請留步...”
留步的意圖,無非是為了給黑首看個今日之事的結果。
言清喬哭的抽抽搭搭,抿了抿嘴又添柴火。
“小叔,您不要責怪祖母了,祖母也是關心清喬才急忙讓人請了大夫,只要祖母覺得清喬剛剛摔倒了不是誤會就好。”
誤會這個詞,可是從交媽媽嘴裡出來的。
言定章就算再笨,也明白了言清喬的意思。
言清喬垂下了眼睛,當真是一副可憐巴巴又十分良善的模樣,看向了交媽媽的腳尖。
這點小事情,言清喬哪裡能逼得動言定章去扳倒自己的親母老太太,言清喬演的這一場戲,最開始的目的也是為了讓老太太知道,她不是好糊弄好招惹的。
大家相安無事,言清喬或許會念著那莫須有的祖孫情不為難老太太,若是欺負到了頭上,言清喬可是長了一張利嘴,別人逼來一步,她絕對能反咬回去,不把對方撕的滿目全非不罷休。
現如今只要卸了老太太不長眼的左膀右臂,殺了威風,言清喬覺得也就足夠了。
言定章皺了下眉頭,直接指派了兩個小廝,大聲呵斥。
“還愣著做什麼?等著這等擅於搬弄是非挑撥離間的刁奴來弄的侯府家破人亡嗎?”
兩個小廝被罵的一愣愣,好半晌才低頭匆匆走了過去,直接壓住了交媽媽的肩膀。
老太太這會已經有些發懵了,看著那兩個小廝,又看了看言定章,急忙質問。
“怎麼了這是?這...”
“娘,這刁奴在您身邊多年,真沒想到竟然是這種貨色,連主子都敢編排了起來,怕是多留在娘您身邊幾日,總有一日會編排到我的身上來?”
這是要把所有的罪過都按在了交媽媽的頭上了。
老太太不是笨人,今日之事是一定要有人出來頂罪的,不說是攝政王陸慎恆那邊,就是這門口圍起來的這麼多百姓,一傳十十傳百也能敗壞了言定章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