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喬到了攝政王府門口的時候,正好聽見了連曉曼指揮人正在吵嚷。
連曉曼身邊圍著幾個婆子,個個都跟大鵝似的,抻著脖子揚著腦袋說話,一半在門口一半在裡面,說的話多多少少的讓府內的人聽見,也為了讓府門外的人聽見。
“真的是夭壽了,我們府上的二小姐雖然痴傻,但到底是黃花大姑娘,王爺帶出去足足有四天了,現如今我們夫人親自上門來接,王爺都不肯放人,哪有這般道理的?”
“王爺,我們二小姐什麼樣的身份您也應該明白,稍有閃失便是被人拿住了把柄,你讓我們二小姐還未成親就丟了名分,我們二小姐之後該怎麼活呀...”
“二小姐真可憐啊...”
“這名分髒成這樣,我們言家斷不會容下的!”
幾個婆子一人一句在門口喊,說給裡面人聽也說給外面人聽,應該是鬧了不小的時候,平日裡威嚴震懾到肉包子打狗都打不著的攝政王府門口,如今竟然也聚集了幾個人。
玉嬤嬤跟在後面出來了,她不清楚情況,臉上掛著笑剛剛要上前調解,結果身邊的黑首已經走了出去,對著那一幫婆子大吼一聲。
“吵什麼?不要腦袋了嗎?王府重地,豈是你們這幫婦人喧譁的地方?”
“哎呦,總算是聽見有人搭理我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王府連個會說話的人都沒有。”
站在連曉曼身邊的婆子最為囂張,聽見黑首說話,當即氣不過的冷嘲熱諷。
想來一行人鬧到現在,整個王府就沒有一個搭理的。
言清喬挑了挑眉頭,看了看如今攝政王府門口的情形。
黑首沒好氣,跟言清喬混熟了,當然知道言國侯府裡養出來的都是什麼貨色。
“不是讓你們在這裡等著嗎?”
“把我們二小姐拘在府上,誰知道二小姐在府上受了什麼罪?被逼迫做了什麼事情?”
幾個婆子顯然商量好說辭來的,此刻你一句我一句,相互補充著應付黑首。
玉嬤嬤不清楚情況,以為是言清喬家裡人怕王府的勢力過於大了,有人在府裡欺負言清喬。
這般上來說兩句也無可厚非,黑首語氣不好,玉嬤嬤瞪了這小崽子一眼。
好不容易弄來一個兒媳,你這小崽子什麼語氣?人家丟女兒了當然會擔心,沒過來打人都是客氣的!
“我們夫人就算不如你們王府來的富貴,但到底也是言國侯府正經的夫人,幾日不見二小姐,親自過來接,你們王府的待客之道便是讓我們在這裡等著?”
婆子七嘴八舌的一個個跟上來挑錯,黑首本來就嘴笨,反駁了兩句,那些婆子就一副要衝上來搶人的模樣,光是打口水戰,當然打不過。
黑首是陸慎恆身邊的心腹,光天化日的自然不能跟一個婆子動手吵架,有失風度,丟的是攝政王府的臉面。
玉嬤嬤一把將黑首拉了回去,兇狠的小聲說道:“小兔崽子閉嘴!”
她徹底搞錯了意思,再回過頭對著連曉曼一行人的時候,臉上掛著笑。
“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侯夫人還請進來坐,貴府二小姐是被我們王爺帶著貪玩了幾日,還請見諒,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商量。”
“你是什麼人?”
連曉曼五官柔媚,整個人長的小巧玲瓏,哭著的時候梨花帶雨看起來好不可憐,但是一旦豎起了眉毛,跟人說話的時候甚至帶了一些看起來有些滑稽的刻薄。
玉嬤嬤滿心滿眼的以為對方是不滿陸慎恆把人姑娘帶出去多少天沒個訊息,自認理虧,笑起來的時候臉上仍然和善。
“夫人,奴婢是王爺的奶嬤嬤,您可叫我玉嬤嬤。”
“奶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