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喬手忙腳亂的幫著黑首把陸慎恆拉了起來,聞言轉頭,看向了侍衛群的方向。
翟臨還是那一副無慾無求仙氣飄飄的模樣,雙手抱胸,手中握劍,豎在肩膀旁邊,走到了小暑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確認全須全尾分毫沒傷了才說話。
“那訊號彈的手法也就你有。”
談不上是抱怨或者是調侃,表情仍然木木的。
陸慎恆是不苟言笑,而翟臨就是冷淡麻木,連帶著聲音說出來都是一個語調。
小暑嘿嘿嘿的笑,勾著言猛的脖子滿不在乎的撒歡。
“反正臨叔能看見了就得了唄。”
翟臨倒也不意外言清喬和小暑在一起,此刻冷淡淡的回過頭,看了言清喬一眼。
最後目光落到了她手腕間的玉鐲子上。
那根鐲子品相很是普通,但是翟臨卻認得,刻骨銘心,一些回憶隨著舊物如同潮水一般漫湧上來。
言清喬能很清楚的感覺到翟臨目光的變化,這冷淡麻木的人設在遇見與前王妃相關的東西時候,頓時就出現了裂痕。
不過也只是幾個瞬間,再轉眼,翟臨已經恢復如常,木木的說道。
“她還真的什麼都願意給你。”
“...”
這話裡,是不是有什麼怨氣?
這下可誤會大了,言清喬當時隨意掰扯的藉口卻被翟臨徹底記住了,這鐲子還真的只是陰差陽錯的才到了自己的手裡,翟臨怕是以為是前王妃指引的她拿到手。
翟臨說完,瞥了眼一地的樹妖殘骸,轉了轉,又轉過頭去問言清喬。
“結束了?”
“嗯?”
言清喬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大概猜測翟臨是問這樹妖是不是解決了,便點了點頭。
翟臨面無表情,目光都不願意多留在言清喬身上一眼,對著小暑說道。
“那我回了。”
“臨叔你不帶我回去嗎?”
小暑撅了撅嘴巴。
翟臨對他伸手,什麼話也沒說,卻是立馬答應了。
小暑開始得寸進尺。
“帶著我和孃親一起回去。”
“不。”
翟臨收回了手,冷淡的拒絕。
小暑正好坐在言猛的手裡,只感覺手臂的位置剛剛好,這會掛在言猛的脖頸上上蹦下跳跟個小猴子一樣撒嬌。
“臨叔你看你這個大人,真是口是心非,你要是不喜歡我孃親,你幹什麼給她訊號彈?這東西曆來就只有我一個人能用。”
小暑說者無心,言猛聽者有意。
翟臨在他們會武的圈子裡幾乎是神話級的一個人物,從上到下只要是崇尚武學的都會想得到翟臨意外的青眼,可惜這麼多年翟臨沒有收過任何徒弟,獨來獨往如同江中柳葉,沒有為誰停留過。
按照道理來說,言猛很尊崇翟臨,偏偏給他聽見了小暑說的這句話,頓時目光裡就自動帶上了一種屬於大舅子的審視。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家後院裡一直長了一顆蔫了吧唧的小白菜,有一天也不知道喝了什麼神仙水,突然躥了起來,水靈靈的整個後院的瓜果蔬菜都失了顏色,太好看了那邊豬要拱,這邊狗惦記,總歸藏哪裡都不放心。
翟臨輕飄飄的看了小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