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恆說的很有道理。
言清喬只琢磨著最大可能找到小暑的辦法,但是也忽略了她和陸慎恆現在的境況。
她雖然說平日裡不是需要人保護的性格,但是此時此刻,她什麼術法也用不出來,換句話來說,就算是她走這條路找到了小暑,她現在什麼本事都沒有,小暑若是碰到了什麼危險,她也只有幹看著的份。
言清喬是因為擔心懼怕亂了心智了。
這一側方向的路要比他們來的時候難走,路上很是泥濘,腳踩在裡面陷下去一片才能再提起來。
背後兩個方向的聲音似乎是沒有想到兩個人會沒有接受蠱惑,反而是往另一邊走,估計是有些著急了,聲音遠遠近近的跟在後面,還在試圖拉回言清喬和陸慎恆。
越是這樣,兩人就越發的確定,腳底下原本還有猶豫,這會立馬就加快了。
小暑一定是在這個方向!
應該是接近天色要亮的時候了,兩個人也不管方向如何,只能用自己直覺的方向來走,漸漸的能夠感覺到四周明朗了一些,東方的魚肚白還沒有翻出來,但是天地裡一見沾染了些許的光線,整個樹林如同被籠罩進了一種深藍又朦朧的空氣裡。
陸慎恆的手始終拉著言清喬,大大的手掌心把她的手整個都包了起來,攥在了裡面。
“小暑!”
言清喬知道方向是對的,心裡不說稍微有了一點底,但是到底沒有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乾著急了。
她斷斷續續的叫著小暑的名字,腳步沒有停,也漸漸的能看清楚眼前的環境,不是期望小暑能夠回應她,只想著小暑聽見了她的聲音,沒有那麼絕望害怕。
“孃親...孃親...”
背後兩個聲音還在跟著,遠遠的就用小暑的語調來回應言清喬。
言清喬冷了臉。
有後面這兩個東西跟著,小暑若是真的能聽見她的叫喊,再聽見有人冒充他回應,心裡該多難受?
她掙脫開了陸慎恆的手,對他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慢慢的蹲在了半人高草堆裡面,聲音由大變小的叫小暑的名字。
之前他們走動的時候,沒有留意背後的動靜,如今蹲了下來,細細的夜風裡,能聽見在後方跟著兩個細碎的腳步!
肯定不是人。
那響動極其小,窸窸窣窣的走在草裡,起先回應的聲音不算大,等到言清喬的聲音變小了之後,那腳步聲才湊著上來慢慢的追。
言清喬看了眼身邊的陸慎恆。
這兩個東西把他們引到了這裡,肯定是能知道小暑被拖到了哪裡,不管這兩個小東西是什麼,反正幹就完事了,把這兩東西摁手裡,說不定能走找到小暑的捷徑。
天色太暗。
陸慎恆也蹲在了旁邊,跟她肩膀靠著肩膀。
周圍半人高的野草做掩護,天色隱隱要發亮的感覺,但是又因為有密密麻麻的樹遮擋,光線透進來的不多,除了慢慢靠近的極小響動,陸慎恆就能聽見言清喬清淺的呼吸聲。
“為什麼離開我?”
陸慎恆的聲音就在耳邊。
言清喬沒料到這種時候陸慎恆會說話,也壓根沒有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愣了一下轉過頭去看他。
陸慎恆或許壓根沒有等言清喬回答,莫名其妙的繼續說道。
“喬喬,這次,我一定一定,不會讓你離開我,任何理由都不行。”
言清喬:“...”
這廝,纏心毒把他腦子纏壞到這種程度了?
“噓!”
言清喬著急,手指抵著嘴唇,讓陸慎恆閉嘴!
陸慎恆就在身邊,天色昏暗裡,他在言清喬側頭對他做這個手勢的時候,突然湊了上來,在言清喬的食指側落了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