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一聲。
沒有預料當中的疼痛感,腥臭血氣似乎也被隔絕了,與此同時有一種陰氣蝕骨的感覺,幾乎瞬間籠罩了言清喬全身。
言清喬猛的睜開了眼睛。
天色實在是太過昏暗,她根本看不清那大野熊是如何生生的收住了嘴巴,沒有繼續跟著生撲上來的動作。
言清喬能感受到手底下的陸慎恆渾身已經被汗浸透,這種呼吸的聲音反而讓人安心。
她還沒死。
陸慎恆抱著她走出了足足十來米的距離,也終於反應過來大野熊並沒有追上來,言清喬拍了一下陸慎恆的手臂,腳底落了地,看向了他們來的方向。
大野熊還沒有走,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也不敢進來,只是焦灼的在原地踱步,嘴裡發出低吼聲音,彷彿中間隔著一道天然的屏障。
“這是?”
陸慎恆把小暑換了個姿勢抱的更順手一些,有些遲疑的說道:“放過我們了?”
言清喬臉色不大好看,黑暗裡雖然看不清那大野熊的動作是什麼,但是聽著腳步聲,那大野熊並沒有回頭,來來回回的走動等著他們出去。
“大野熊不敢進來。”
能讓大野熊止步,他們怕是剛脫離虎口又進了蛇窩,這地方肯定有大野熊懼怕的東西,說不定是更加巨大的野獸。
陸慎恆雖然變成了個心智不全的傻缺缺,但是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明白了過來,臉色跟著不太好看。
小暑看著看著,捂住了鼻子,甕聲甕氣的對著言清喬說道。
“孃親,這裡好臭啊...”
大野熊轉悠在門口,前路黑暗,一眼望不到任何光亮的地方。
“我回去跟它拼一拼!”
陸慎恆咬了咬牙,把小暑放在了手邊,轉了轉手腕真的想要上去跟大野熊拼命了。
言清喬朝著他的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皺著眉頭呵斥。
“你赤手空拳上去打?現在是逞能的時候嗎?”
陸慎恆那一把寶劍碎成了兩半,還不知道等他真正醒過來的時候會不會肉疼的想打死她。
後路堵死了,前路又看不清,言清喬索性盤著腿坐在了地上,掏出了懷裡的六爻和龜殼。
陸慎恆被言清喬沒留什麼情面的呵斥了一句,他沒惱,但是老實了,拉著小暑湊了過來,沒看清言清喬手裡的動作,會錯了意,小聲的說道。
“那就休息休息。”
這會還真的不是休息的時候。
言清喬抿了抿嘴,原地畫了個卦圖,簡單的點了方位,拋了六爻其中。
她身上的靈氣幾乎耗盡,如今又陷入了這般不明朗的境地,甚至拋下了銅板之後,睜眼瞎一般靠著摸銅板上的花紋路,才能辨別清楚卦象。
她說不準自己這卦會不會準。
陸慎恆原本坐在她身邊,看著言清喬的動作,再看她抱著的一個模模糊糊大小的東西,咦了一聲,小聲的問。
“你在哪裡找回它的?”
“什麼?”
言清喬一愣,食指指腹摸到了銅板紋路上。
銅板的方位和紋路都不,世化退,退縮躲避。
明夷,傷卦。
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言清喬和陸慎恆都進入了這種晦暗不明,渾身帶傷的境地裡。
“它啊,上次你不是說不小心丟了?還傷心了好幾天。”
陸慎恆手指碰了碰言清喬手裡的龜殼。
言清喬分了心神,立刻轉臉去看他,眉頭一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