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應該是從來沒有人來過,喬喬,你是第一個見到這般美景的人。”
他站在言清喬的身邊,聲音雖輕,卻揉著說不清的磁性。
言清喬還坐在石壁上,背後倚靠著的是光滑的山壁,聽見他說這樣的話,側過頭去看他。
陸慎恆一直在看她。
那眼裡,有清潤的熒光。
言清喬的心頭,隨著眼前這般的美景,又微微的晃動了幾分。
陸慎恆沒惱她,言清喬反倒是自己惱自己了,恨自己這不爭氣的腦子。
“你帶我來這裡...”
言清喬深呼吸了幾口氣,嘴唇都有些哆嗦了,一向伶俐的最脾氣開始結巴。
她不像京城那個陸慎恆,渾身上下都是鐵塊做的,任別人柔軟成蒲葦絲,他也不移動三分。
上輩子經歷不夠,沒有好好的跟人談戀愛,這輩子就更不用說了,接觸的男人除了陸慎恆,其他都沒挑動過她一分的心思,突然有人這般對自己,甚至帶她來看這樣夢幻又浪漫的美景,說這樣的話。
如今在這一小方寸天地裡,陸慎恆頂著這樣的一張臉,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氣,她的心不動根本不可能。
美不勝收的場景裡,有美不勝收的人。
他在微微仰頭跟她說話,眼裡除了月色就是她。
“喬喬,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陸慎恆突然問。
言清喬一愣,眨眨眼有些沒明白他問的到底是誰。
陸慎恆翹著唇角,往上面指了指,示意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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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喬這才反應了過來,逮著話題轉移了注意力,斟酌了下才回答道:“是個...不苟言笑,渾身鋒利,冷心冷肺的人。”
頓了下,言清喬又補充。
“也是個心懷天下,正直且坦蕩的人。”
誰知道陸慎恆以後清醒了到底還記不記得這些,言清喬做小神棍摸爬滾打多少年,對待金主爸爸從來不會把話說死,必然要給自己留一點退路。
陸慎恆無聲的挑了下眉頭,看著言清喬半晌,慢慢的說道:“這麼說,也不是一個讓你厭惡的人?”
“當然。”
捂著心口說,言清喬只是見到陸慎恆會慫,會發怵,但厭惡什麼的真談不上。
陸慎恆笑了笑,纏心毒發作之後,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特別愛笑。
“那我呢?”
他又問。
言清喬這次卻是懂得了陸慎恆問的什麼,這個陸慎恆根本不是京城那個攝政王,他是個缺失了很多記憶,固執又愛笑的傻缺缺。
也很容易讓人心動。
所以陸慎恆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記憶?她對於陸慎恆若是亡妻,就說明陸慎恆腦子不太正常,可是這番話,分明能夠明白京城那個攝政王的存在,根本不像什麼都不懂的模樣。
言清喬看著陸慎恆,心頭髮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