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恆這一聲問的,直接把言清喬和小暑都問懵了。
光線昏暗裡看不清,三個人坐著的河灘邊又恰好是月光照不到的位置,言清喬聽見了陸慎恆倒抽氣的聲音,也聽見了自己倒抽氣的聲音。
不用說了,也不用浪費符紙看陸慎恆是不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身了,更不用把脈了,他這模樣分明就是纏心毒發作了。
言清喬捂著腦袋,頭疼。
上次纏心毒發作的時候,是因為吃了她的那些補藥,結果一碗不順氣的綠豆湯引發了出來,現如今也不知道又是什麼樣的誘因,在山崖上面就發作了出來。
不然指不定三個人還能在山崖峭壁上堅持一段時間,黑首他們也不是真的什麼用處都使不上,真的能找繩索下來救他們。
現如今...
言清喬抬頭看了眼頭頂。
什麼都看不見,更別說一行人來救了。
纏心毒具體的發作誘因,發作程度,發作時間都沒有個定數,言清喬轉過頭,斟酌了一下問陸慎恆。
“十一叔...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陸慎恆。”
陸慎恆坐在旁邊,這會全身的殺伐果斷凌厲氣勢都退了出去,這麼乍看一眼,竟然像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郎,說話的時候,也遠遠沒有這麼沉的嗓音。
言清喬抿了抿嘴。
“感覺自己還好嗎?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或者什麼地方奇怪的?”
“我看看。”
陸慎恆聽了言清喬的話,竟然真的認認真真的上下檢查了下自己的身體,從頭摸到腿,楞不登的說著都沒問題,結果瞧了一眼言清喬,又雙腿改半跪姿,微微側開了言清喬的面前,伸手掏往那地方。
言清喬也緊張陸慎恆有沒有什麼地方被河底的暗石磕到了,現如今不說智力擔當,就是陸慎恆那一身的武功,也是他們活下去最重要的東西。
結果就看見陸慎恆這個姿勢,這個姿勢太過明顯了,言清喬剛開始沒琢磨明白,等反應過來了,腦子嗡的一聲,連忙撇開眼。
看樣子,河底暗石磕著腦袋了,把堂堂一個不苟言笑冷心冷肺的攝政王陸慎恆磕成了一個傻缺了。
“沒問題,哪裡都沒問題。”
陸慎恆摸了兩下,回答言清喬的話,神色坦蕩,語氣篤定,大有言清喬要是再問,當場脫給她看的態度。
除了腦子似乎不太好使,瞧著這模樣,勉強還有自理能力。
言清喬心裡鬆了一口氣,又問。
“十一叔,你記得我是誰嗎?”
“你?你是我妻子,喬喬...不過你這一口一個十一叔是什麼意思?你又喜歡上了叔侄情趣角色扮演?”
言清喬:“...”
她腦子裡轉了幾個彎,愣是沒跟上面前這位脫胎換骨了的爺。
陸慎恆這是又把她認成亡妻了?聽這意思,這位亡妻...著實會玩。
窩在言清喬懷裡的小暑卻不樂意了,仰著腦袋看陸慎恆:“爹爹,我呢?還記得我誰嗎?”
“你是誰?”
陸慎恆真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小暑,話是問著小暑,臉卻是問向了言清喬。
言清喬還沒開口,小暑突然笑了,抬手把言清喬的嘴巴捂住,立馬眉飛色舞的對著陸慎恆說道:“我是孃親的兒子,我的名字叫小暑。”
“嗯。”
言清喬點頭,認同了這句話,這會也不是再給陸慎恆解釋這其中彎彎繞繞的時候,結果就聽小暑繼續說道。
“不過我跟你沒什麼關係,陸慎恆,你可別纏著我孃親了,我告訴你吧,我孃親是不會喜歡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小暑?”
言清喬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