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發突然,言清喬腦子一片空白,手上所有的動作都是下意識,頓時就緊緊抱住了陸慎恆的脖頸。
兩人之間的呼吸近在咫尺。
另外一隻手裡,小暑捂著嘴巴在笑。
言清喬蹭蹭蹭的,臉就紅了,又急忙鬆開手,又不敢往後退到後仰,僵直著後背坐在陸慎恆的手臂裡面發懵。
“哎?”
言猛跟在後面,想要開口說話,畢竟言清喬看著再嬌小,也是十五歲的小姑娘,身上還有著婚約,這般坐在男人的懷裡,總覺得有點不對。
還沒等言猛斟酌出好的用詞來,陸慎恆已經加快了步伐,走在了一行人的最前面。
言清喬本來就生的一副小骨架,再加上早些年吃的那些苦,一直沒有太發育開,到了榮坤之後,好好的養了一段時間才稍微好一點,如今坐在陸慎恆的手臂裡,倒也不算很重,一大一小兩人,一人一邊,竟然看著很是合適。
總算是不用自己走路了,但是客氣話還是要說兩句的。
“十一叔...你放我下來吧,我沒事的...”
“要下來?”
陸慎恆挑了挑眉頭,竟然真的不客氣的頓下了步伐。
言清喬:“...”
似乎她只要再說一句自己可以走了的話,陸慎恆就會毫不猶疑的把她丟下去。
坐人懷裡不用自己腳多舒服啊,昨日上山的時候,言清喬就在羨慕小暑,如今才剛剛夢想成真。
陸慎恆眼神熒幽,定定的看著她。
他是那種很少見的長相,五官銳利帶著鉤子一般,那麼俊朗的眉眼裡,目若朗星,只消看你一眼,就好像隨時能夠看穿你。
不是好像,言清喬確實是被看穿了。
從剛剛自己大言不慚的說靈山觀裡有上百條無辜的百姓等著自己去救的時候,陸慎恆就已經把她看的一乾二淨,包括現在,她稍微扭捏又客氣的話,陸慎恆都能毫不猶豫的撕開,看穿她心底裡的最真想法。
“孃親,爹爹身上雖然硬,但是坐久了也很舒服的。”
小暑在另一邊伸手,緊緊的抓住了言清喬的手臂,生怕她這會真的想不開要跳下去自己吭哧吭哧上山。
言清喬聽著小暑這話,心裡哀嚎。
小屁孩,你都沒發現你無意間說出了什麼虎狼之詞嗎?
事實是,言清喬不會這麼沒有眼色,立馬眯著一雙笑眼,訕訕又很厚臉皮的說道:“清喬是怕十一叔過於辛苦了。”
然後又連忙加了一句。
“十一叔身體強悍,走這麼長時間的路都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清喬佩服,如此就勞煩十一叔了,清喬日後必當重謝。”
身後跟著的黑首沒忍住,噗嗤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言清喬側過臉,繞過陸慎恆的背後,瞪了他一眼。
陸慎恆臉上仍然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說道:“心在跳。”
言清喬:“...”
她就是一句恭維的順口溜,陸慎恆這是吃了哪門子的真言長大的,隨便一句話都能較真?
黑首在後面笑瘋了。
這五年裡,陸慎恆不要說抱女孩子,就算是跟女孩子說話都覺得費勁,如今看來,他們這個王爺是真的要轉性了,竟然開始調侃起小姑娘來。
言清喬老臉一紅,扒著陸慎恆的肩膀,又瞪了一眼黑首。
反正她是不敢瞪陸慎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