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要幫她一起了。
言清喬精神一振,也不管自己現在被陸慎恆拎著的姿勢像不像一個小水桶,立馬小聲的指揮道:“到霧色交接的地方。”
這個朝代的宅院建造的並不方正,多數是長方形,他們借住的這一個宅院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直來直往沒有任何的阻擋,形狀跟個棺材一樣,只四方貼符紙一定不夠驅散瘴氣,霧色交接的中間位置,還得兩邊對面各貼一張,才能讓院中清晰明朗一些。
言猛被言清喬剛剛提醒,果然一句話沒說,應該也是想明白了那母蛇為什麼追著他打了這麼長的時間,悄無聲息的只時不時的去騷擾一下再消失。
那母蛇眼睛上被言清喬用符籙燙痛,此刻剛剛清醒過來,恰好聽見了言清喬小聲說的這句話,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都不管自己腹腔那邊黑右的比劃,直接衝著言清喬的位置就衝了過來。
陸慎恆手腳足夠快,拎著言清喬剛剛把她放在了院子兩側大概中間的位置,回過頭抽出長劍迎了上去。
鋒利長劍與母蛇的牙齒撞擊,霧色裡如同亮起了閃電,火光四射!
陸慎恆手裡還抱著小暑,小暑應該是習慣了這種場面,在言清喬面前才會表現怯弱軟糯絲毫不見,與母蛇時遠時近的上下翻飛裡,用力的對著那母蛇吐了一口口水。
“去你的王八蛋玩意!竟然敢咬我舅舅!”
“小暑,不準說髒話。”
陸慎恆沉著眉眼,這時候來了這麼一句,竟然還有空管起了孩子,刀光劍影裡,已經飛向了母蛇的眼睛位置。
剛剛言清喬的符籙直奔母蛇的眼睛,可想而知這眼睛是母蛇的弱點,陸慎恆眉頭都沒有抬一下,手裡的長劍刺了過去,腳尖在劍柄上踢了一下助力,劍尖直指那母蛇的眼睛,自己卻借力,帶著小暑翻了一個跟頭,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
母蛇吸收了這地方的陰氣,動作比陸慎恆想象中要靈活,電光石火裡,蛇頸往旁邊錯開,那長劍順著母蛇的眼角,一路切撕了過去!
母蛇吃痛,怪叫兩聲瘋狂甩頭,那眼角的黑色蛇血落在了地上,頓時腥臭一片。
隨著母蛇血液出現的,還有越發濃黑的瘴氣。
言清喬一張符紙剛好貼在了牆上,眼看著陸慎恆與母蛇那邊對付的遊刃有餘,再看這冒出來越來越多的瘴氣,想了下,順著那院牆就往北邊主屋的位置摸索。
黑右受傷,黑左昏迷,言猛手上沒有刀,就是個憨憨,這時候也就陸慎恆能夠牽制住那母蛇,她必須要速戰速決,貼好了符紙捏了口訣,把院中的瘴氣清除,趁著母蛇發狂把小黑蛇們都叫來之前,殺了母蛇!
院子前半部分的瘴氣都被驅趕到了後半截院子中,比原本的瘴氣濃度要高出一倍,霧氣特別大,把頭頂的月光遮擋嚴嚴實實,伸手不見五指。
言清喬半捂著鼻子,順著院牆往北走。
格局簡單,過了一個廂房的門再往前走應該就是主屋的院牆,那老太太睡在屋內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動靜,反正到現在都沒有聽見別人說話的聲音,想著要麼老太太早就跑了,要麼就是睡在屋內看著外面的這一切,什麼聲音也不發出來。
摸到了主屋的牆,言清喬捏了口訣,把符籙牢牢的貼在上面,還沒來得及退開,就感覺到背後一個人影走了過去。
霧氣太大,又是夜晚,言清喬只能直覺背後有人,等到回過頭去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言清喬嚇的背後汗毛都豎了起來。
頓了好一會,沒有聽見身邊有什麼動靜,言清喬捏著符紙,小心的往西側走,剛剛走出去兩步,一隻手悄無聲息的就搭上了她的肩膀!
“你奶奶的,你祖宗的肩膀也敢搭?”
言清喬之前有了防備,如今真的有東西碰上來,緊繃著的身子瞬間跳起,捏著符紙就對著背後這東西門面招呼了過去!
符紙貼在了那人的腦門上,言清喬惡向膽邊生,想著自己堂堂也算半個道師,竟然被個莫須有的小東西糊弄嚇住,當即有些羞憤,抬起腳對著那東西就是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