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濟堂不過是靈山觀設在山腳下面的善堂,京城貴人多,來來往往的香客多數也只是停留在了山腳下的普濟堂內,很少有人願意徒步上靈山的。
靈山奇峰險峻,山中野獸多,山路又很陡峭,山前面便是繁華京城,沒有山民願意在山中過清苦日子,所以靈山上踏足的人極其少,這裡簡直是一個天然的陣法保護場所。
上山的路比言清喬想象中的還要艱難。
除了言清喬,其他幾個都是大老爺們,常年鍛鍊臉不紅氣不喘,黑首黑尾腳底下都能飛起來,言清喬怨念的看了一眼在陸慎恆身上昏昏欲睡的小暑。
如果不是慫,她也想要被抱...
越逞強越跟不上,言清喬氣喘吁吁面紅耳赤,剛走到半山腰,就感覺自己眼前發黑快要不行了。
言猛託著她,看見言清喬臉色蒼白的模樣,連忙小聲的問道:“妹妹,怎麼樣?”
“有事...這路也太難走了。”
言清喬淚眼汪汪,轉回頭去看言猛。
這路上多數都是山石,因為常年沒有人走,路旁邊灌木叢張揚的探過來覆蓋山路,導致山石上面照不到陽光,滿是泥濘的溼苔,加上高度落差大,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艱難。
言清喬覺得自己剛剛做了個錯誤的決定,就該直接找藉口回侯府,以後再做打算才是。
言猛抿了抿嘴,看向了陸慎恆的背影。
他到底是屬於陛下的人,跟陸慎恆走的太過親近,難免會得罪了陛下,最後得不償失。
言清喬衝著他搖搖頭,示意不用他張嘴,她就是嘴巴賤嗖嗖的,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把言猛往火坑裡推。
兩個人都還沒說話,陸慎恆總算是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來照顧一點言清喬,指著旁邊稍微乾燥一點的地方開口說道:“休息一炷香時間。”
小暑原本被搖晃的昏昏欲睡,一聽說能下來玩了,立馬就要從陸慎恆的身上跳了下來,張開手就往言清喬身邊跑。
“孃親...”
一聲孃親算是把言猛給叫懵了。
言清喬也跟著懵,山路上面本來就滑,小暑又是腿腳不穩的小孩子,還沒跑兩步,腳下一滑,衝著言清喬的方向就滾了下來。
言清喬眼皮直跳,再想要去接已經來不及了。
陸慎恆把小暑放下來之後,原本想看看接下來要走的方向,聽見小暑的驚叫聲音,立馬回過頭看過來。
言清喬根本接不到小暑,旁邊的言猛手裡還拎著小蛇,眉頭一皺,立馬伸手,勉強把小暑勾住,不過裝著小蛇的那個籠子骨碌碌的滾了兩下,直接跳下了懸崖。
“孃親...”
小暑大鼻涕泡子都嚇出來了,伸手要言清喬抱。
言清喬連忙走過去,把小暑接到了乾燥的石頭上,聲音還算溫柔。
“沒事,孃親知道小暑不是故意的。”
小蛇的作用本來就是為了找母蛇放血,他們這一行人上山,原本的目的就是為了救治小暑,如今小暑都解毒了,那母蛇殺不殺,全看造化了。
陸慎恆已經走了過來,看著這模樣,什麼話也沒有說。
言清喬是真的累了,抱著小暑往石頭上面一坐,眼看著陸慎恆站在旁邊,還是沒忍住的問道:“十一叔,斗膽問一下,清喬或許是道行淺顯,一直沒看出來陳道長的不對,十一叔是如何識破的?”
陸慎恆神色淡淡的。
“國師門中很早就聽聞過傀儡術,第一根筷子飛過去的時候,陳道長沒有絲毫的驚懼。”
“哎?陳道長不是回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