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到半夜才回來,也不知道陸慎恆什麼樣通天的本事,竟然能在小丫鬟們醒過來之前,就把屋內恢復成原樣。
言清喬進了院子的時候,小曲還小聲的問她怎麼去了茅房這麼久之類的話,弄的言清喬都快懷疑是不是自己有問題了。
小丫鬟們都以為自己值夜時候打了瞌睡,比言清喬還不敢聲張昨夜的事情。
屋外敲門聲還在繼續,言清喬迷迷糊糊的爬坐了起來,一看,外面天色剛翻出魚肚白,不甚明朗。
門轟隆一聲,被踹開了!
小曲一下子被撂翻在地,一個非常高大壯碩的男人風風火火的進了門,劈頭蓋臉的就問:“是你把我妹妹打成那樣的?”
言清喬一懵。
藉著床頭昏暗的夜燈與屋外天光,勉勉強強的看清了眼前的人。
眼前男人五大三粗,狠狠的盯著她,是言定章和連曉曼的第二個兒子,言嬌嬌的哥哥,言猛,記憶裡,言清喬應該是喊他二哥,人孔武有力,生的端正,年前剛被言定章謀了個御前侍衛的差事,現如今在京城內走雞逗狗,威風八面。
重點是,言猛的手裡,還提著一根長戟。
這架勢,一看就是得到訊息後來給言嬌嬌找場面來了。
言清喬嚥了口口水,在估了一下自己的斤兩夠戳幾下之後,立馬往後瑟縮了一下,抬著眼睛霧濛濛的看向言猛。
“二哥?”
“誰是你二哥?我就問你,嬌嬌的臉是不是你打的!”
言猛這是進宮當值之前來的這裡,很急,也很不耐煩。
言清喬淚眼朦朧,擁著毯子坐在床榻上,說哭就開始掉眼淚,直接反問:“二哥,是嬌嬌同你說的?說我打的她?”
“難道不是嗎?你委屈上了還?”
言猛皺起眉頭,一想起言嬌嬌臉上到現在還腫著,心裡就滿是火氣!
言清喬披散著一頭烏黑的頭髮,人本來就營養不良,顯的格外嬌小,咬著嘴唇一邊剋制一邊忍不住掉眼淚。
“如果嬌嬌是這樣同二哥說的,那清喬無話可說,可是二哥就不想想,清喬昨日剛吃了宋神醫的神藥清醒了些,為什麼一腳踏進了侯府的門便要打嬌嬌?”
“自然是你記起了她平日裡對你的打罵,記恨在心……”
言猛說著,這才想起來平日裡言嬌嬌是如何對這傻子的,微微有點心虛:“可嬌嬌年紀小不懂事,你多說她兩句便是,為何下這麼重的狠手?”
“那二哥再想想,清喬為什麼能越過所有人去打到嬌嬌?”
“……”
言猛一愣,他自小習武,對於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向來頭疼的很,這會被言清喬反問,再想想,就覺得這件事情不對了起來。
“這麼說,是嬌嬌冤枉了你?”
言猛撓了撓腦袋,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言清喬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扭頭垂淚,小聲的說道:“其中緣由,二哥不如去問嬌嬌,反正我說的,二哥也不會相信。”
“...這,清喬,這個事情吧,咳...”
言猛是簡單腦筋直肚腸,雖然跋扈,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言清喬那有限的記憶裡,言嬌嬌打她打的過分了,言猛也會偶爾出聲制止。
不過言嬌嬌到底是他自家的妹妹,頓了一下,言猛才說道:“清喬,這事情不怪我,早上嬌嬌那臉上也著實嚇人,不管是不是你打的,你總要關心關心嬌嬌,她是最小的妹妹,她以前有做錯什麼,你也多包涵,姐妹拌嘴總有的。”
包你個雞大腿!
難道她要站在原地任由言嬌嬌抽死才算是包涵?
言清喬翻了個白眼,而後轉過臉,紅著眼眶,雖然委屈卻也柔順,小聲的說道:“妹妹省的,若是真計較起來,嬌嬌的名聲早就壞了。”
言猛心裡突然一動,看向了言清喬。
他不愛想那些話外話,皺起眉頭又說道:“嬌嬌是有錯,難道你言清喬就沒有錯?若是嬌嬌的名聲毀了,你在京城的名聲,也早臭了,當年若不是我爹願意接管侯府支撐侯門,現在哪有人會願意養著你?”
她一個正正經經的侯門嫡女,光明正大的侯爵繼承人,到了這言猛嘴裡就成了寄人籬下的傻子?
“是,那還需要多謝小叔‘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