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定章說到做到,因著生怕言清喬覺得有一絲一毫的委屈,到時候去陸慎恆面前稍微碎兩句嘴,那言嬌嬌的前途可就夠嗆了。
晚飯還沒到,言清喬原先的院子內便煥然一新,屋內所有傢俱換掉,衣櫃裡滿是五顏六色各類新衣服,梳妝檯上擺著如今京城最為時興的胭脂水粉,就連院子門口的野草,都派人在天黑之前整理了出來。
言清喬坐在嶄新的沉香烏木飯桌旁,正抖著二郎腿喝湯,面前幾盤精緻的小菜已經見了底。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吃?”
言清喬放下碗,最後問了一遍小曲。
小曲固執的搖頭,站在這滿是薰香味的屋子裡,微微有些拘束:“小姐是小姐,小曲是奴婢。”
“疙瘩腦袋。”
言清喬嘀咕了一句。
她可是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三好青年,腦子裡就沒有高人一等低人一等的想法,但一時半會也勸不住小曲,想想以後日子還長,也就沒逼著她。
“小姐,果真跟你說的一樣,我從前院來的時候,聽說大夫人正在哭。”
一提到這個,小曲就笑了起來,對著言清喬彙報:“那哭聲可大了,奴婢長這麼大都沒聽過大夫人這樣哭過,院子外面好多人都聽見了,大夫人這次面子可是下的狠了。”
“她那是哭給我聽的,就怕我不知道呢。”
言清喬目光幽幽。
她如今有陸慎恆暫時撐腰,言定章也摸不準陸慎恆真正的心思是什麼,現下能做的,就是儘量讓言清喬舒心,別再計較言嬌嬌今天做的事情。
兩人正說著話,院中忽然傳來一個有幾分耳熟的孩子說話聲。
“臨叔,你確定就是這裡嗎?”
“嗯。”
有人應了一聲。
院中那孩子聲音頓時雀躍,蹦蹦跳跳的說道:“太好了,臨叔你小聲一點,我要去嚇嚇孃親。”
“她已經聽見了。”
“...”
言清喬開門,就見原本門外守著的丫鬟小廝倒了一片,眼睛一花,一個圓鼓鼓的身影就跟炮彈似的,橫衝直撞的跳進了言清喬的懷裡,撞的她往後一倒,嘴裡全是今晚已經吃下去的晚飯味道。
圓滾滾的身影露出了一雙眼睛,亮閃閃的看著言清喬,大叫了一聲。
“孃親!我就知道是你來開的門!我聞見你的味道啦!”
“...小暑?”
“是我是我!”
小暑伸出肉呼呼的小手,直接勒住了言清喬的脖頸,使勁的蹭著。
言清喬被撞的不好受,好不容易抱著小暑爬了起來,還沒等說話,旁邊即將要大聲叫喚的小曲頓時軟綿綿倒下。
“哎!這是...算了...”
言清喬還沒來得及跟門口的黑衣人說這是自己人。
“孃親,你要對著臨叔說話,他聽不見的,但是能看見,只要你嘴巴動,他就知道你是大聲還是小聲,特別厲害對不對?”
小暑坐在言清喬的懷裡,雙手捧著言清喬的臉,說完又轉過了頭,笑的跟只小狗一樣,對著門口站著的黑衣人說道:“臨叔,這就是我的孃親,你以前見過我的孃親,應該能……”
“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