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在身體裡起效很快,言清喬坐在地上,察覺到身體裡難耐的火熱漸漸被撲了下去,有涼意從尾椎骨一路向上,連帶著她說話的嗓音都冷靜了不少。
“我可以替王爺解毒。”
說話的同時,言清喬儘量快速的接收這副身體裡的回憶。
原主是個傻子,回憶也凌亂的很,支離破碎的畫面裡,只能儘量的整理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她名叫言清喬,言國侯府裡十五歲的痴傻嫡女,親生父親為言家長房,在掙得侯門勳爵之後,與母親雙雙病逝,現在住在言國侯府內,承繼爵位的是言家二房,原主父親的親弟弟,也就是原主的小叔。
從她這滿手厚繭和乾癟的身體上看,那小叔小嬸一家,對她怎麼都不像夠意思的模樣。
“說下去。”
陸慎恆口吻清冷,修長的手指挑起帷帳的垂掛,下榻走了過來。
言清喬緊握茶杯定了定神,端著副一定能把纏心毒解開的模樣,穩聲說道:“王爺饒我不死。”
她得活著。
不管她願不願意相信,二十一世紀的言清喬已經被壓在天橋底下了,就算她現在死了也不一定回得去,這裡是哪個朝代不重要,既然老天願意給第二次機會,她就一定要好好珍惜好好活下去!
陸慎恆不置可否,伸腳一勾,坐到了言清喬對面的椅子上,長腿交疊,不急不緩,居高臨下的看過來。
他在等言清喬剩下來的話。
言清喬垂著眼睫,斟酌著什麼樣的說辭能讓陸慎恆更能接受。
她要活,目前也只能先在言國侯府裡,借用原主的身份了。
“還請,王爺助我在侯府站穩腳跟。”
“哦?”
陸慎恆表情仍然淡淡,沒有答應也不拒絕,手肘抵著椅子扶木單手撐頭,如同一頭陰冷獵豹般,懶洋洋的鎖定獵物,上下的打量了一眼言清喬。
“說說,怎麼個站穩法?”
“王爺看我這樣子...”
言清喬攤開右手手掌,搖曳燈火下那掌心的繭子血泡更是觸目驚心,她開始賣慘。
“言國侯府的一切乃是我親生父母出生入死無數得來的,小叔小嬸不感恩也就罷了,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我明日就會猝死,我在侯府裝瘋賣傻十五年才活下來,若是日後不明不白歸入九泉,怕是雙親也不會原諒我。”
言清喬收回手,一字一句的說道:“至少,小叔小嬸一家人,都不該留在言國侯府人模狗樣,鳩佔鵲巢。”
目前她挑揀出來的記憶就是這麼回事。
她悄悄抬眼,掃了一眼陸慎恆,又迅速垂下眼睛。
面前這個男人,氣場過於強大,即使她有著原主的訊息用來周旋,心裡也忍不住一直在打鼓。
“你所謂的站穩腳跟就是承爵?”
陸慎恆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言清喬看著手裡杯子的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答。
目前為止,她只是想活著,腦子裡亂糟糟的暫時走一步看一步,小叔小嬸這一家也確實狗,如果能順道解決了,也算是還了用原主身體的情。
還沒等言清喬心思轉明白了回答,陸慎恆突然聲音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