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爺道,“過年,啊,不,家裡煮臘八粥的時候,你會回來吧?”
李滿多回轉頭過來看他,他的眼睛中帶著滿臉的期望,李滿多走了過去,替他理了一下衣服,然後笑起來,叫了一聲,“爹。”
“嗯?怎麼?!”
李滿多道,“爹爹,看起來真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典範呀。”
“那是,才發現呀。”
“怪不得當年能將我娘迷的三葷六素,非要嫁給你。”
李七爺呵呵一笑,“胡說八道什麼?”
“就是,你說,我娘要是嫁給別的人,我會不會就不會長這麼醜,指不定就成了跟我哥一樣的大美人?你看我,這鼻子,就跟你爹你一樣……都塌了。”
“死丫頭!”李七爺吼起來。
“爹,你回去盯著老太爺,看看他是不是把五百兩銀子拿去做好事兒了,若是他坑了我的銀子,等我回來一定回去要回來的,你把我的意思轉給你爹呀。”
李七爺,“……”
“我走了。”李滿多說完,跳著走了出去。
李七爺看著,忍不住一笑,抬起手指了指,這才是他們家的小刺蝟。李七爺便吩咐彩金,“好生照顧小姐。”
“是!”
李七爺轉身走了出去,李滿多才走出來,看著他爹的背影,嘆息一聲,小聲道,“爹呀,保重。”
李七爺沒有,轉身去拜見主持,按理說,他這身份人主持是不會見的,不過,誰讓她有個特兇殘的女人,主持給了他一盞茶時間,李七爺也只是一些拜託的話,出來卻被會晤給攔住了。
會晤這個人其實有點討厭,他對李滿多看不慣的地方頗多,所以,幹不過李滿多,你就只能側面攻擊,上次去攻擊李繼業就碰了一個軟釘子,如今逮著李七爺,能放過嗎?
看著李七爺一文弱樣,會晤就開始義正言辭的說教,“小僧呸,你個老不死的,都是空花的老蘿蔔了,還小?!)看先生也是大家出生,怎麼能任由一個丫頭如此胡鬧?這簡直就是蔑視清規,罔顧了人倫之事,你作為父親,怎麼可以如此任由子女胡攪蠻纏。”
李七爺沒聽懂,“何為胡鬧?”
會晤道,“誰家的姑娘能跑寺廟長住,女孩子不是就應該好好呆在家中,等著嫁人相夫教子嗎?還想著效仿寶相公主,她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些。”
李七爺就不樂意了,“你承光寺廣開接客的大門,我閨女來住一些日子又如何?還有,你們這些人都跑來當和尚了,還相什麼夫教什麼子?再說了,我閨女可不是來這裡白吃白住的,兩千兩的銀子捐贈給寺中,夠她吃幾輩子了,大師如今這是想翻臉不認嗎?何況,只許你們一心向佛,就不許我家姑娘一向向佛嗎啊?佛是你們家的嗎?”
“你……”
李七爺道,“佛說,眾生平等,這位大師竟如此鄙視小女,看來,你這佛心還沒有修到家。”李七爺一甩所衣袖,“大師,你既這麼說,以後可可千萬不要難為我閨女,我們家會派人時不時的來探望,要是知道你們欺負我閨女,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大師,你這經書,可是要多念一下。大師你這修行,想要修成正果還差了些。”
會晤,“……”
李七爺說完,是得意洋洋的揚長而去。
李滿多收拾一下,便去拜見主持,“承蒙大師照顧,在往後的一段時間內,還請大師繼續照顧我。”
主持道,“姑娘隨意就好,只是,會晤大師,似乎對姑娘的有些意見,他正四處找人,想要讓止因施主從寺廟中搬出去,若到時候出現如此狀況,老衲也不能一味斷絕眾人相請,所以,不管此事能不能成,止因十分也一定要做一個打算。”
李滿多倒是有點詫異,側頭看著他,“大師將此事告訴我,真的只是要我,注意一下。”
“那姑娘以為是什麼意思?”
李滿多笑,“我還以為是大師你想要保住主持的位置,想要尋去我的幫助呢?”
主持一怔,“你怎麼會如此想。”
李滿多道,“看著會晤大師就不像久居人下之人,上次藉著石碑事件不就,不就逼迫過主持您給說法嗎?雖然最後,此事,我也不知如何解釋的,可是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若是他大師您使絆子,您這主持的位置,指不定就動搖了。”
主持卻呵呵一笑,“施主你,真是太有趣,佛心修的不就是無為平靜嗎,老衲比會晤大了些許年紀,這些,都看的淡了。”
李滿多笑了笑,不管如何,此事,還沒有威脅到她,她並沒有要插手的意思,辭別了主持,就專心的回屋研究她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