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瞿應嫻拍手道,“不過,既是有緣,可否賞臉,喝一杯茶,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她剛喝過,她聽不懂嗎?
李滿多想了一下,瞿應嫻兩次相邀,如果自己一味拒絕,那就不是高冷,是沒腦子。她道,“既郡君誠心相邀……小女若再拒絕,那就……哎……”
李滿多正說著,卻被人從身後撞了一下,劉氏忙扶著李滿多,側頭看那人,“如何如此不小心。”
“抱歉呀……”
李滿多側頭看,卻見著一三十餘歲的婦人一搖一晃的走著,她正要說什麼,對方卻叫起來,“是您呀?”上來就攔著她,跟牛皮糖一樣,直接黏在她身邊。
“嗯?”李滿多有點詫異。
“你不記得我了嗎?”對方一臉驚喜的問道。
李滿多楞了一下,腦海中搜尋一遍,似不成見過這個婦人,“請問你是……”
“承光寺呀,那晚上呀?你不記得了嗎?也是,那邊晚上,火光滔天的,你也不能一一看清呀!”
李滿多楞了一下,“你是那晚上的香客?”可是,她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可是記性還真的很不錯,這位,她的腦海中真的沒一點印象,所以,這到底是誰呀。
“對對對,是我……哎呀,要不是你,我們都會遭殃,我還想著什麼時候報答你這個救命恩人,如今正是趕巧了,竟然在這裡遇上你。走走,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好好的感謝你……你想吃什麼,做什麼,是都跟我說,不管是葷的素的,我都給你包圓了……”一邊說一邊拉著李滿多的胳膊,往前拖,“京城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來了這裡,可就要好好的玩鬧一場……”拉著李滿多直接就往前走。
李滿多並不想留下來敷衍瞿應嫻,如今有人給臺階下,哪兒還能放開,何況劉氏就在她身邊,要是有什麼危險,她大叫一聲,大約也是能將何穎正等人給引過來的。
於是她就假借此事,給了瞿應嫻一個無奈的笑。
瞿應嫻是一臉懵逼,這算什麼呀?李滿多算什麼東西,兩次相邀都被她給跑了,還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就算不知道她是太子妃,也沒有這麼半路劫人走的呀,
李滿多才不管,準備進了巷子就跟對方攤開,沒想到婦人拉著進了巷子,等著離了瞿應嫻的視線,直接就放了手,看著婦人笑著問道,“哎呀,我好像忘記問你了,你是不是有什麼需要辦的事情?”
“……”李滿多遲疑一下,點點頭道,“是,事情還挺多的……”
“那可怎麼辦?”婦人道,“既然,這樣的吧,那就下次請你吧。”也不等李滿多回應,直接道,“那我就先走了……”然後真的就直接跑掉了。
李滿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抬起頭看,剛才那婦人哪兒還有人影。
她也有些懵了,這是約上鬼了嗎?
她看著劉氏,劉氏也搖頭。
李滿多低眉沉思一會兒,她雖然不想跟瞿應嫻扯上一點什麼關系,更不想跟她一起喝個茶,可是自己拒絕,跟被人打斷是兩碼事情呀。
誰會想要的打斷她跟未來太子妃之間的聯系?
李滿多隻是稍微一想,腦子突然就回神過來,要斬斷這份關系的人除了文旻太子還有誰,這婦人壓根就不是什麼承光寺的香客,這人,就是文旻太子找來的託……
是呀是呀,瞿應嫻如今是太子妃,是他未來的老婆,為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才是那個不想讓她跟瞿應嫻見面的人,她嘴巴這麼毒,這麼缺德,要是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太子的那些暗黑過往豈不是就曝光,他光鮮的外邊豈不是要變得斑斑點點。
她眉頭一轉,又想到一種不太可能的可能,
雖然太子一大把年紀了,跟她差著好多好多歲,可是畢竟是男未婚女未嫁,人家會怎麼想了?她真是有種無力吐槽的感覺,這文旻太子真是狡詐的很,謹慎過了頭吧,她跟他,就認識而已,難道還真的怕瞿應嫻誤會嗎?
呵,想想都覺得可笑的很,就算這家夥想要搞出點什麼曖昧的心思來,她才是那個不想“被小三”的人,女方在這樣風流韻事上,太吃虧。她雖然行得正坐得端,對別人的相公沒一點心思,可是難免沒有人要趁機黑她呀。
哎呀,頭好痛,這這狗屎太子,這輩子遇上他,就從沒有順心過,誰稀罕他這克妻克岳父家的鬼胎!
李滿多伸手拍著胸口,努力的要平複心中的怒氣,氣死她了。
劉氏不明白她的焦躁,趕緊問,“您,怎麼了?”
“沒事!”
“可是……”
李滿多捏緊拳頭,努力的撥出一口氣,“呵呵,算計老孃的時候,分分鐘的作死節奏,好吧,得意吧,有你哭的時候,總有一天,總有你求著我的時候……哎呀,氣的老孃快炸了……”李滿多提起衣擺,狠狠的一腳跺地上,“惹急了老孃,看老孃把這事兒給你搞砸,讓你這個狗崽子在三克佳人的路上一去不複返!哎呀,肺都給我氣大了。”
剛吼完,巷子口就有人張望進來,李滿多側目一視,對方是嚇的慌忙逃竄。
劉氏,“……”
李滿多思緒一陣,直起身來,將衣服理好,頭發扶正,吐出一口氣,然後氣定神閑的用紗巾遮住了臉,對著劉氏道,“走吧,我們去找一些染色用的茜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