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多看到地上放的另一框饅頭,湊了一下眉頭,將衣袖一挽起,直接抬起來,。由不得嘆息一聲,二十兩銀子其實不好掙,嘆息完,跟著金旺去。
“哥,我們送饅頭來的。”金旺跟個獄卒混的個臉熟,熱情的說的。
“進去吧。”獄卒知道他們是過來送吃的,並沒有為難他們,並要幫他們發饅頭。
李滿多趕緊拒絕,“不過是點小事兒。”要讓他們去了,牛小萌沒有見到他人,有時候牛夫人要他退銀子,那可就心疼了。
獄卒竟沒反駁,牢房裡邊各種味道都有,獄卒雖然經常聞得,估計是能不去就不去。
李滿多繼續道,“幾個饅頭而已,哥哥讓我們幫幫,你們平時守在這裡,辛苦了。這種小事哪用得著你們出手,我一個人就可以完成,我們表現表現唄。”
“好吧。”
牢房比一般的房子多了幾道柵欄我,獄卒幫忙開了門,嗯,扛著大筐走了進去。
剛進去,一大股黴腐的味道迎面撲來,李滿多雖有準備,屏住了呼吸,還是這股味道差點沒讓吐出來,這個味道比剛才的味道更加大,久久沒有陽光的照射,身邊充滿陰冷的滋味。
李滿多不敢想象,像牛小萌那樣的人在這裡呆上個十天二十天那是個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後悔沒有後悔我就幹那事兒?
所以李滿多又悟出了一個事,事在人為不錯,不是這個事也飽含勢力的勢,牛小萌可以欺負沒權沒勢的秋月,秋月還因此受到責罰。
可是同樣一件調戲事件放在了陳王世子表妹身上,就有了完全不同的結果,這就是權勢的不同。
李滿多一進去,就發覺天昏地暗了,時間都變成了兩個,兩排柵欄,將犯人隔開,柵欄裡蹲著的人,什麼姿態都有,躺著的蹲著了,還有趴在窗戶邊看太陽的。有些人陰沉無比,有些人則帶著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兩人進來,很快就有人湊過來,看著他們抬著的饅頭,大約也知道什麼了。
金旺道,“別急,別急……都有。”
李滿多則在犯人堆裡找人,因為人不是很多,很快在人群裡發現了牛小萌,頭發散了,整個人髒兮兮的躲在角落,連個乞丐都不如,她差點就沒認出來。
李滿多是哽了一口,想了想,用一句話怎麼形容呢,如今的牛小萌是就像,像,春末的柳絮冬日寒風的枯草,明日的黃花,被豬拱了的大白菜。這些犯人都跑過來要饅頭,他則是怯生生的不敢動。
只是用手扯著幹草,不停的吞嚥口水。
李滿多想,這些曾經在他眼裡十分沒有味道的食物,此時正對他散發著無比的誘惑。他也想要上來吃,卻將眼神看著了對方。
眼角還帶著一塊青紫,肯定是被揍的不輕。
哈哈,李滿多真的想跑上去嘲笑他兩句,指著他的鼻子罵,“想不到你這個混蛋也有今天。”當初欺負秋月的時候,可不這是這態度呀。
當然,看在二十兩銀子的面上她也不會做什麼可惡的事情。
李滿多示意金旺,金旺從框了拿出兩個白麵饅頭,隔著柵欄對著牛小萌道,“哎,那個蹲牆角的,什麼的,給你送吃的你還看不上嗎?”
一個肥頭大耳的家夥走上來,笑嘻嘻的對著金旺說道,“爺,他不吃我吃,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