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沒花幾幾個銅板……”
李滿多道,“讓你念書,念書的,你跑去鬥蛐蛐,把你揍成殘廢也活該,要不是看著你是我親哥,我都想親自動手揍你了,還有臉出來只折騰,活該!”氣的就往外走,走了兩步停下來,指著金旺道,“水煮蛋,給我留著當夜宵,給他滾傷口簡直就是浪費,打個架都能被揍成狗熊樣,真不知道還能拿你做什麼?連彩金都不如,彩金還能把倆欺負她的丫鬟揍的滿地爪牙呢,你能幹啥?!”說完直接走了。
狗熊?!他成狗熊了。
李繼業哇的一聲哀嚎起來,“我怎麼這麼命苦?這哪兒是我妹,這簡直就是我祖宗,活祖宗呀!”
李滿多從屋子出來,朝著上房去。李七爺沒出去,屋子裡點著燈。她剛走進,就傳來姜氏的聲音,“七爺,我也知道這件事情繼業他受了委屈,可您要知道,那少師府,可,可是當今太子的恩師之一,不說太子這一層關系,就是太師府也是位高權重呀,你要去鬧一場,只怕是門都進不去,何況,您得罪了少師府,不說伯爵府不答應,便是我們,又能得到什麼好?…………我們七房就只有他一根獨苗,他要是有點什麼閃失,我想著就覺得難過,幸好繼業都是皮外傷,不礙事,養幾日就好了,也省得他整天調皮搗蛋了。”
李七爺並沒有說話,倒是過了一會兒,姜氏又繼續說起來,“七爺,你打算什麼時候接柳姨娘入府?我已經將房間收拾出來了,讓九娘跟我住,她暫時住九娘住的屋子,您看,這樣的安排是否妥當!”
“好,好……”李七爺哪兒不高興,連聲道。
姜氏繼續說道,“對了,今年家裡人去參見科考的人多,我也準備了一些禮物,若是誰考中了,自然是要送禮的,其實,我說繼業也該去考一考,便是取一個童生之名,他在兄弟之間也能抬起頭呀!”
李七爺這回發話了,“你瞧他那德行,是讀書的料嗎?”
李滿多都忍不住要冷哼一聲,李七爺說的好像自己是大儒一樣,他如今也不過一個童生而已,秀才的邊都沒撈上,李滿多腦子一閃,突然就想著要是把李繼業給逼的考出一個秀才來這事兒可能嗎?
走了兩步才想起過來的正事兒,只是一想自己都忍不住樂了,李七爺要是能去少師府給她哥討公道那真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他連上個門,告個狀都不行,指望他爹去討公道,還不如指望公雞會下蛋呢。
跟李七爺吹風這事兒,李滿多都不想去折騰了,沒戲!回屋就將金旺找過來,問了怎麼回事兒。
不過李繼業雖然誇張了些,可是還真是少師府的少公子裘明義在一個叫邱三什麼的紈絝子弟的指使下,讓七八個僕人把李繼業給揍成狗熊的。
幸虧對方沒下死手,也虧的李繼業皮肉厚,才沒讓他斷手斷腳。李滿多在屋子走了三圈,還是咽不下這個口氣,自己個兒坐在床邊生悶氣,這個虧,難道就白吃了嗎?
那邊李繼業扶著牆過來,進屋子一屁股就坐地上,抬起衣袖就要哭,“老妹呀!”
李滿多抬起手指著他,“你哭一個給我瞧瞧,我把你嘴巴給縫起來。”
李繼業露出那張被打的烏青的臉,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李滿多道,“你爹都不想為你出頭,我一個姑娘家有個屁用。”
李繼業耷拉起腦袋,數著自己的衣服下擺。李滿多瞧著他那生無可戀的樣子,別提多堵心,“我讓你去唸書,你非不聽,這下子惹禍了,你回來瞧著我幹啥?你什麼時候能給我省心點?你可是伯爵府的少公子!”
李繼業輕嗤一聲。
見李滿多看著他,趕緊的收起來,耷拉下腦袋。
李滿多道,“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去探探我爹的口氣。”
李繼業扶著地板要起來,一起來又摔下去,一副我快死的樣子,李滿多道,“行了,別裝了,我還不知道你什麼德行,好生安生些。”
“呵呵……”
李繼業一回房,李滿多就往床上一趟,抬起頭往頭上的帳子頂部,“這到底是什麼冤孽?!”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夜,最後終於想起,這件事情還是要找他爹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