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裡的水，已經逐漸冰冷，他們沿著河流而下，一路上，能看到河底有不少白骨堆積，光是蘇雲笙看到的，就有不下百具。
蘇雲笙小心翼翼，將自身靈覺調動到極致。
人類天生對幽暗的環境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再加上這是在水裡，能夠發揮的力量，比在陸地上少的多。
十成的本事，只能發揮出來不到五成。
水裡的光線太暗了，能見度低到可憐，黑暗中，只有水流滑動的聲音，在看不見的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等待著他們。
蘇雲笙和付東流在最後面。
他們已經下潛到距離水底不足一丈的距離，在夜明珠的光線之下，勉強能看清水底。
也就是說，夜明珠只能讓他們看清一丈之內的東西，如果超過一丈的距離，他們就是瞎子。
漆黑的水域如同深淵，冷冷凝視著眾人，稍不注意，就有一張巨口，將眾人吞噬。
有幾個人憋不住了，浮上水面換氣。
如果不得不走水路，而且沒有船，必須在水裡遊的話，最好不要浮在水面上。
尤其是在這種未知的水域。
這是常識。
未知的水域，往往意味著危險，你永遠不會知道在水裡藏著什麼東西，也許不經意間，你就會被那東西盯上，然後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
要知道，往往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都有兇獸鎮壓，比如上次蘇雲笙在朔州城大山之中遇見的蛟龍。
在陸地上，也許能夠憑藉地形躲過一劫，但是在水裡遇到這種兇獸，就算你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河水下面很平靜，但越是平靜，就越是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幾人心裡，都毛毛的。
“這些骸骨，看起來不像是死了很久，你看，骨頭很乾淨，還有血絲殘留的痕跡。”
趁著沂山五兄弟浮上水面換氣的功夫，蘇雲笙游到付東流身邊，拉著他到一處骸骨旁邊，輕聲道。
他的話透過內力傳入付東流耳邊，付東流眯著眼睛，仔細看著這具骸骨。
很新鮮，而且骨頭連線處的縫隙裡，還能看見些許血肉組織。
這具骨架的原主，絕對不是很早之前就死了的！
“看看別的屍骨。”
蘇雲笙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立刻轉身向別的屍骨游過去，不出他所料，這些屍骨，都很新鮮。
更有一些骨頭，被拆的七零八落，散落一地。
“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