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月光照在他們臉上,形形色色的人,卻都出奇的平靜,板正的臉沒有任何情緒。
詭異至極。
………………
豐州城東南。
天廟,祭臺。
楚鶴站在祭臺上俯視著豐州城,腳下的祭臺是一座巨大的陣法,陣法中央的陰陽圖上,冰棺正在中心,血色月光照在棺中女子身上,顯得有幾分悽美,幾分妖豔。
人潮從四面八方的街道上陸續而來,匯聚在天廟門口,抬頭看著祭臺,沒有人發出聲音。
遠處,依舊有人在陸續趕來。
天廟門口,已經聚集了數千人,從城市上空俯瞰,數以萬計的人往天廟趕來。
“蓉,我們一家,就要團聚了……”
楚鶴望向遠處的人群,眼神堅定,冷漠,僅存的那份良知,也被他壓了下去,沒有半分感情色彩。
天空中,血月,似乎更大了……
一刻鐘前。
望舒客棧。
蘇雲笙叫醒了還在睡夢中的付東流,黑夜裡,付東流只能看到蘇雲笙的兩隻眼睛,隨著手中的夜明珠亮起,漆黑的房間終於有些些許光亮。
“噓。”
看著付東流迷惑的眼神,蘇雲笙食指輕輕放在嘴唇上,示意付東流不要說話,隨後來到窗邊,指了指下面。
窗戶被推開一道縫隙,付東流從縫隙往外看,外面一片漆黑,只能聽見刻板的腳步聲,勉強能看見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影。
“這是?”
付東流的聲音很輕,輕到只有蘇雲笙能聽見。
“不清楚,剛才我躺在床上,就聽見四周的門被開啟,所有人像木偶一樣,一聲不吭的往外走。”
“所有人?”
“不錯,光是這條街恐怕已經有上千人在外面了。”
蘇雲笙指了指頭頂,道:“今晚的月亮也很奇怪,我對天象略知一二,按理來說,這種年份,不應該會發生天狗食月的現象。”
“而且這些人,”
他又把窗戶推開一道縫隙,“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這麼整齊,沒有一個人出聲,甚至,很多人都沒穿衣服。”
“很像夢遊的症狀。”
付東流緊接著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