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處,陳語涵抱著琴,每一步都很用力的邁著,眉目間透露出些許疲憊之色。
這些天她一直在練習曲目,就是為了今天的宴會,因此最近幾天都沒怎麼合過眼,但幸好沒有黑眼圈,不然這次演奏恐怕就與自己無緣了。
迎面走來一行人,錦衣華服,看著像是一些大家族的子弟。不過其身後還跟著些穿著官服的官員,還有十餘個佩刀計程車兵,走在最前面的那兩個人,其中一個,怎麼看起來像是燕山郡的太守之子?
陳語涵看了一眼,便立刻低下了頭,加快了腳步。
竹林的石板路很寬敞,但陳語涵的對面卻是一大群人,擠滿了整個道路。
她只能先走到一旁,等這群人過去之後再走。
側過身,陳語涵抱著琴小心翼翼的離開石板路,
“站住……”
耳邊響起一道輕佻的聲音,陳語涵身體一僵,站在原地,心裡嘆了口氣。
“又要來了嗎……”
她的嘴唇顫了兩下,抱著琴的手掌也緊緊抓著竹琴邊緣,聲音輕柔。
“不知公子何事?”
太守之子身旁的人走了過來,“這位姑娘,可否賞個臉,陪本公子喝上一杯?”
這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陳語涵,而後貪婪的嗅了嗅陳語涵身上的香味,“不錯,這味道不似胭脂粉,看來是姑娘的體香了。”
他似乎沒有看見陳語涵眼中一閃而逝的厭惡,反而上前一步,看著她的雙眼,
“姑娘何故帶著面紗?不如摘下面紗,讓本公子一睹姑娘芳容。”
“來人!”
他招了招手,“將本公子的那壺好酒帶上來,本公子要與這位姑娘一醉方休。”
“趙兄,此舉有些不妥啊……”
那太守之子看出了陳語涵的厭惡,上前就要制止他的行為。
“劉兄,你莫要管我,給我趙江南一個面子,日後若是有機會,我會在聖上面前替你美言幾句。”
趙江南沒把他的話放在眼裡,他也並不意外,雖說他們二人的身份相同,但論地位,二人可謂是有天壤之別,他根本就沒法和趙江南比。
於是他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道∶“那好,不過這地方是小弟所有,還望趙兄能給小弟一個面子。”
“知道,”
趙江南嘿嘿笑了笑,而後用色咪咪的眼神看著陳語涵,調戲道∶“這位姑娘,可否賞個臉給我趙某人?你我二人今日不醉不歸,到時候趙某人可以請姑娘到我的房間裡促膝長談。”
他的目光從陳語涵的雙眼開始,一步一步向下移,在面紗上逗留了片刻,而後繼續向下……
“這位公子,請你自重!”
陳語涵胸口起伏,將竹琴豎著放在自己身前,擋住了趙江南的目光。
面前這登徒子似乎來頭不小,自己也不敢做太過劇烈的反抗。陳語涵銀牙都要咬碎了,卻拿他沒辦法,只能依靠竹琴來做防衛。
“你這賤婢,我家主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再不識好歹,休要怪我等來硬的了。”
趙江南身後竄出來一個奴才打扮的人,指著陳語涵便破口大罵,口水噴了一地,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狗仗人勢。
“住嘴,誰讓你如此粗魯的對待這位姑娘?自己掌嘴十下,然後給我滾。”
趙江南冷冷的撇了一眼這奴才,而後收回視線,
“姑娘,你考慮的如何了?”
說著,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陳語涵的手,就要掀開她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