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漢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他一輩子就往返於自己家和蜀州城這兩點一線,什麼世面也沒見過,什麼場面也沒經歷過。
本來他可以就這麼平淡的度過自己這一生,最後被埋在黑暗的地下。
但是造化弄人,自己在蜀州城擺攤被人欺辱時,遇見了兩個熱心的少年。
於是,短短十數日之間,劉老漢經歷了這一輩子也沒有經歷過的,刺激的生活。
路途中,他曾看過巍峨的高山,也曾聆聽奔騰不息的江河。見過奇花異草,見過飛禽猛獸。有遇到過刺殺,親眼見到血流成河的場面,也死裡逃生,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他原本以為自己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料想自己也不會因為什麼而震驚。也覺得自己這一顆年邁枯朽的心臟能承受的起打擊,覺得無論遇到什麼情況,自己也都能泰然處之,
至少不會大驚小怪。
可如今見了這蜀山之景,劉老漢心臟又猛地跳動,便沉醉在這一片美景之中。
恐怕所有第一次來到蜀山的人,都會沉醉在這如同仙境一般的景色之中了吧……
蘇雲笙和子瞻也有些驚訝,不過以前他們在雪山上時,張六公也同他們說過這蜀山的特別之處,如今親眼見了,雖有驚訝,但並無震驚之意。
他們也向往此地很久,如今見了,不過是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罷了。
“確實極美。”
蘇雲笙和子瞻在心裡暗自咋舌,此刻回頭再望,卻見外面依舊秋風蕭瑟,花草衰敗。
而山中鬱鬱蔥蔥,如世外桃源。
腳下一條小路,向山中蜿蜒蔓去,直入遠處蒼翠的綠樹林中,不知通往何處。
看著兀自震驚的劉老漢三人,蘇雲笙和子瞻相視一眼,不確定這條路到底通往何處,便攔住一個過路的樵夫,問道∶“這位大叔,敢問通往蜀山派之路,可是這條?”
那樵夫呵呵一笑,將手中挑著的扁擔放下,看著他們,“喏,順著這條路,走到前面的樹林子裡,然後再順著大路走,不出三里,便是蜀山派。”
樵夫聲音雄渾,一張黝黑的臉上剛毅無比,看其手指上滿是老繭,想必是常年習武。
“多謝這位大叔了。”
蘇雲笙和子瞻抱拳一禮,那樵夫擺了擺手,也不說話,便又挑著扁擔,自顧自的走了。
“走吧,劉老伯。”
那樵夫走後,蘇雲笙和子瞻順著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穿過樹林,前面果然有一條大路。大路平坦開闊,來往行人許多,踏上這條路,便可以看見蜀山派模糊的山門。
輕吸了一口氣,這顛簸一路,讓不知經歷多少事情的幾人的內心,突然火熱了起來。
向蜀山派一步步走去,劉老漢,小虎和二壯這顆心更是嘭嘭亂跳,現在,距離以往那遙不可及的夢,又進了一步。
………………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山門,門高三丈,磅礴,大氣,看起來年代十分久遠。
山門之上,雕刻著三個大字,“蜀山派。”
山門口,幾個守山弟子站立在門口,來往蜀山的人不多,一般人也進去不得。因此這幾個弟子也都十分悠閒,不過悠閒歸悠閒,他們也都站立如松,不敢失了蜀山的顏面。
到了大門處,蘇雲笙上前,向其中一個守山弟子抱了一拳,道∶“這位仁兄,不知蜀山派張掌門何在?我等有事求見。”
“你要找掌門?”
那弟子瞪大眼睛,“我們掌門可不是別人想見,就能見到的。”
這弟子的言外之意,就是蘇雲笙他們,沒資格見蜀山派掌門。
聽這弟子的言語,蘇雲笙倒也沒有心生不滿,點了點頭,便在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塊令牌。
這令牌通體雪白,上用不知名的顏料刻著一個赤紅的“蜀”字,令牌的背後還刻著一個章印,上寫有“承天”二字。
這令牌,正是先前蘇雲笙自張六公那裡得到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