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霜現在很糾結,怯生生地站在大花跟前,一雙小手不停地揪著大花濃密而鋥亮的鬃毛。
白嫩的小臉此刻卻無比通紅,微微上翹的睫毛也不時眨著,眸子似乎有一層水霧,但細看時,卻發現不過是眸子太過明亮。
“我是去,還是不去呢?”
餘小霜喃喃自語,右手垂在袖子下。掌中攥著一個白色的袖珍福袋,被遮在寬大的袖袍中。
通紅的臉龐如同熟透的蘋果,還帶著些稚嫩的臉上泛著羞意。手中的白色福袋依舊平躺,不過這指尖,卻是稍微鬆了幾分。
大花有些不滿的晃了晃腦袋,一道重重的聲音自鼻腔中傳出。似乎是被餘小霜抓疼了,大花輕輕抖了抖身體,碩大的雙眼撇了她一眼,也不知聽沒聽懂。
“臭大花,笨大花。”
餘小霜把手甩開,蹲坐在地上,雙手抱膝,怔怔地望著不遠處的那群人。
作為商隊的大小姐,騎馬射箭燒水做飯樣樣精通的女漢子,平日裡眾人可很少見到餘小霜這副小女兒般的模樣。倘若讓眾人見了,不得大叫三聲,以表自己心中的震驚?
北地女兒性格大多外向,許是地域的原因,舉手投足間總是帶著些許巾幗不讓鬚眉之意。
而作為正統的北地人,餘小霜自然也不例外。
平日裡的餘小霜,那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漢子。河裡摸魚,山裡打獵,小時候甚至還經常在泥地裡打滾。
可以說,在餘小霜柔弱的外表下,有著一顆不遜於北地男兒般堅強的心。
但是,現在的餘小霜,居然露出一副小女兒的姿態。這副模樣若是讓其他人看見的話,那可真的是要瞪掉眼睛。
一旁的大花也極通人性,也知道此時的主人有心事。伸出舌頭,緩緩湊了上去,溼漉漉的舌頭在餘小霜臉上舔了舔。
“臭大花,你又來這一套……”
餘小霜惱怒的瞪了大花一眼,大花搖頭晃腦。
大花平日裡就是這麼調皮,總是趁餘小霜不注意,偷偷捉弄她一下。餘小霜的父親對此總是表示出自己的憤怒,我的女兒我自己都捨不得碰她一下,你一個畜牲也趕如此放肆。
當然,這位愛女心切的漢子也並非不明事理,只是時常拿此事來捉弄餘小霜。畢竟,一個人再怎麼愚蠢,也總不可能去和一隻畜牲較勁。再者說,這畜牲還是寶貝女兒從小到大的玩伴。
可是餘小霜的父親絕不會想到,自己的女兒此刻會變成這般模樣。
“喂,小霜,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了?”
就在餘小霜訥訥之時,一道略微頑皮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一個頭束髮帶,雙眼靈動的少年正半蹲在她身後。撥出的氣息吹過餘小霜耳根,癢癢的。
“啊?沒沒沒,什麼……”
餘小霜彷彿被人撞破了心事一般,連忙站起身來,慌慌張張的看著來人。
“你,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一邊說著,餘小霜的右手悄悄負於身後,那個一直被攥在手中的白色福袋也被藏在袖袍中。
看著像一隻驚慌失措的兔子般的餘小霜,這少年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愣的看著餘小霜。
“那個,請問你是……”(?Д?)?
少年呆問道。
“我是餘小霜啊,你失憶了嗎?”
餘小霜定了定神,好奇道。
我的老天爺。